第415章 甜鹹湯圓[第1頁/共4頁]

七七過後，一家子又再給黃氏燒了紙，徐蘊宜回房便說病了，請了大夫來，說是勞累了，曾氏見天兒的把她叫到房裡去，哄著她接過管家活，此時也曉得她是裝病，可先前那番累，大家看在眼裡，倒不能說她滿是裝的。

瞥見徐蘊宜立在門邊等他，他伸手握了徐蘊宜的手：“是我委曲了你。”三年以後又得再守一年，徐蘊宜搖一點頭：“不必同我說這些話。”

要曾氏挑明沅的弊端，還真是挑不出來，說她冇見過世麵？那可不是打了顏家的臉。說她理不得家？那便是把紀氏也給罵了出來，伸手打了自家的臉。甚都不能抉剔，曾氏便咳嗽一聲：“你看看，你大哥雖說是守孝，俸祿停了，差事卻冇停，他身邊哪兒離得了人，總要去江寧的，我豈是那等為著自家舒心歡愉，就不顧小輩的人，舜英身邊不能離了人，這家也隻要你來當了。”

徐蘊宜嘴唇一抿，作惶恐的模樣來：“這如何敢，前頭另有嫂嫂呢，嫂嫂聰明才乾多勝於我，有她在前頭，祖母提這話臊也臊死我了。”

既要有積善之家的名頭，卻又拿不出這份銀子來，曾氏的日子過得尚且不如紀老太太活著時候，那會兒她一天早膳另有黃氏幫著籌措出七八樣菜來，這會兒也不過是把大鍋裡的粥盛到小銚子裡頭，當作是細心煮的送了上來，米花兒都爆不開，算得甚個精吃。

住在紀家諸多不便，院子小屋舍少，連想開個小灶都不成，湯圓吃著米肉糊糊，冇有小廚房如何也不便，才住了十來日，紀舜英便感覺女兒的下巴都尖了，從個甜湯圓變成了鹹湯圓。

明沅笑起來：“那倒好，我也養一隻，養隻貓兒。”小時候冇能養的，這會兒一次補齊了，她說著就問起紀舜英來：“你小時候想養甚麼？”

“總得等過了七七，我昨兒去看了那院子，倒很成心趣，給湯圓養一條小狗崽子也好。”明沅自個兒都不記取黑背將軍了，紀舜英卻還記得，這條老狗舊年冇了，還是灃哥兒跟官哥兒一道葬了的。

“你內心也彆過意不去，老邁媳婦病了這很多年，也非為著生你的氣。”曾氏靠在榻上，丫頭跪了替她捶腿，托得茶盅兒啜飲一口，一手撐了頭，懶洋洋抬眼兒掃過徐蘊宜。

清楚曉得紀舜華為著送冬衣這一日辦了很多差事，路口的引魂不說，一大早就去拜墳頭，廚房裡炸得很多小肉丸子，裹了魚肉餡兒小餃子，還去南紙店采買了很多彩色蠟花紙，牡丹青蓮菊花胡蝶，還花銀子紮了個院子來，瓦窗屋床樣樣俱全，堆得滿滿的，隻等著傍晚在門邊燒給黃氏。

一句話堵了曾氏，兩個兒媳婦，一個預備一件，她扯扯臉皮不說話，祭了先祖，便回了屋去，紀懷信也冇心性要給老婆送冬衣，紀舜英跟明沅略站了站，紀舜華卻守得門，自日初落到星漸升，外頭該哭的該燒的都散了，他才折反返來。

曾氏就覷著這個空，先哄住她，顯著看重她，把管家的事拋給她去，哪曉得徐蘊宜竟不介麵，垂了臉兒陪坐了，半晌才答一句：“祖母言重了，太太身上不好，我早就曉得，隻恨冇能早些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