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麻醬紅糖餅[第2頁/共4頁]

他讀書是錯，偷懶是錯，站是錯坐也是錯，措告彆動樣樣都能叫人挑出刺來，若不是他身邊另有個自小把他奶到大的養娘嬤嬤，現在還不定成了甚麼性子。

誰曉得連著四年再無所出，生紀舜英的姨娘，早早就“冇了”，黃氏恨不得把宅子裡曉得事情的下人全都拿針繞了嘴，一個字兒都不要漏出來。

扶他坐看他爬的滿是安姨娘，阿誰還關在莊頭上的親孃，就是返來了，灃哥兒也不熟諳了，明沅不曉得睞姨娘另有冇有返來的那一天，可她曉得，就算睞姨娘返來了，灃哥兒也是要一向呆在安姨娘院裡的。

明沅曉得他，實是為著曾經聞聲過這麼一句，還是紀氏提及的，在八月十五中秋的時候預備節禮，單給紀舜英備了一套文房四寶，算是生辰賀禮，為著給他備禮，紀氏還感喟一句。

這個男孩一向低頭盯著腳尖兒，這會兒才抬開端來，目光從明沅跟澄哥兒身上掃過，頓在澄哥兒身上，臉上跟冰刻似的，眼角眉梢俱是冷意，回身往那屋裡看看，微微抿了嘴唇：“好。”

不獨能寫能背，丈夫跟公公還對他另眼相待，直說他是棵讀書的好苗子，一目十行千字成誦，她的華哥兒可還未學話呢！

紀家這一輩兒裡頭，紀舜英是頭一個男孩，長房宗子的頭生子，倒是個庶出，黃氏本來把他抱到身邊，一麵是想著“引子”，一麵是想著若將來冇兒子，叫這一個承了家業去，自小養起來，今後也不怕他想起生母來。

差了近四歲，就快差著一輩兒了，先進學先讀書不說，今後還能先立室先立業。黃氏內心好似燒了一團邪火，原是燃燒星子，天長日久，把她跟紀舜英那四年的母子之情燒得半點都不剩了。

紀舜英卻正襟端坐，指尖夾了棋子，手擱在膝上，明顯一屋子都是孩子，他也冇半刻鬆弛的，不說點心，連茶都少吃。

回身去問畫屏：“怎的午膳還冇擺起來？養娘奶嬤嬤呢？”

她倒是放心的，可女兒在外頭卻吊著心，坐都坐不住，兩隻手死死絞著，內心不住湧上引發不吉利的動機出來，本來不該有一這胎的，是不是要一命換一命？明潼纔剛想到這兒，忽的又光榮起睞姨娘還活著的動靜來，她都能生出上輩子冇有的人，親孃天然也能夠。

明沅帶著灃哥兒繞了屋子玩耍，可眼睛卻忍不住往紀舜英身上打量。她是曉得這個表兄的，算起來是紀氏伯父的兒子，同明潼的乾係都遠了，更彆說是跟明沅。

明潼那淩厲的性子又冒出頭來，這當口那裡另有甚麼好口氣，批頭便回：“天官賜福，地官免罪，水官解厄。這日子哪兒不好？”當著黃氏的麵，使了人去奉告產婆，人能安然就是，可不準為了捱過這日子，折騰了紀氏。

本來那些功德，全成了好事，識字早便是讀書早，到了開蒙的年紀往書院裡一送，等書院裡邊徒弟一嘉獎，黃氏看著親生子還睡在悠車裡晃著胖胳膊，庶子卻已經能提筆習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