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鴨肉包子[第3頁/共4頁]

拿筷子挑開來，挾了裡頭的肉吹涼了送到明沅嘴邊，不是豬肉，也不是牛肉羊肉，嚼吃了一塊，再吃一塊，才吃出來，像是鴨子肉的。

還是顏明潼站在門邊聽了，接過丫頭手裡的銀匜，卷碧打了簾子讓她出來：“娘，那裡就得你陪著去，我不過往宮裡轉個圈兒，看看景兒就又返來了。”

於家出了這麼個女兒，進宮就是妃子，還得了個元字，勢頭直逼皇後，那裡有不該承的，可於家另幾個姐妹並不買她的帳，滿金陵城哪個不曉得，貴妃娘娘是小婦養的，親媽連個服侍筆墨的丫頭都不是，是於大人吃醉了酒，如廁的時候拉出來睡了，那裡曉得能養下女兒來。

顏連章另有些話不好開口跟老婆女兒說，家裡未曾有人上到中樞，卻因著身在鹽道又坐鎮穗州，常見那些京中來的采辦，曉得今上的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這才急著采選，想把兒子們的婚事都預先定下來。

紀氏嗔了丈夫一眼，拉了女兒的手，她此時也欣喜下來，隻當是女兒出門走親戚，明潼點了點頭：“還是爹爹思慮的是，我總該跟了官船去。”

明沅不曉得要如何答，先嗯了一聲，又說：“是三姐姐借給我的。”這些東西喜姑姑俱都造了冊子，說不定今後還要還歸去的。

明沅更不曉得要如何回話，幸虧明湘開了口，因著有嬤嬤在，她不似明洛大聲，隻輕問：“三姐姐是不是要進宮去？”不過一夜，家裡都傳遍了，安姨娘張姨娘兩個住在一個院子裡，一串門便曉得動靜。

一點也不痛，他卻衝著明沅直襬手：“咬人呢！”把手背在身後，又要看，又有些怕，圍著雞崽子蹲得累了，乾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

她被某妃傳指導的覺得統統女人都是要進宮選秀的，嫡出的選宮妃，她們這些庶出便得跟著去當宮女。

外邊天已經亮起來，明沅不曉得紀氏甚麼時候起，她覺多睡得沉，正院處所大丫頭手腳輕，向來吵不著她，在親媽院子裡卻曉得她一大早就起來了，要到正院去存候，催熱水催點心小食，比及她又懷上二胎，這才藉口不去。

明沅不肯答，隻好搖點頭，正不知該說甚麼，上房裡要了水出來，兩個女娃兒立定了走出去，明沅也跟在身後，她剛走到顛末耳房，便叫人一把抱住，昂首見是睞姨娘，她這輩子的親媽，眼淚撲簇簇的掉下來，哽嚥著喚她：“六，六女人！”

顏連章是從五品官兒，雖不大，倒是實缺，都轉運鹽司的運判，還是在穗州如許靠海的處所，若不是顏家幾代積累下來的銀子給他疏浚，也坐不到這個位子來。

目睹得明沅跟澄哥兒處的好，她隻要歡暢的，兩個挨著說小話感喟，便逗弄發他們來：“哥兒姐兒可要瞧瞧廚房前邊新下的小雞崽兒？”

在她自個兒屋裡吃，便不如在紀氏屋裡吃的那樣邃密，卻有一小竹屜包子，翻開來一團白霧，一屋子香味，明沅使著短箸去夾，筷子尖一戳，皮就叫她捅了個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