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文試[第2頁/共3頁]

殊不知，她的太傅大人用心誘她和趙東安進入圈套，不過是為了看師徒反目、爭風妒忌的好戲，也算為雲釉出口氣。

顧少音挑眉，脫口而出：“如何？鄉間人掘你家墳了？”

“走吧！去煙雲閣，師父請你。”趙東安攬著顧少音的肩，嬉皮笑容道。

“曲解了，”他背手站到顧少音身邊，“小顧公子昨日救了我，是我引介給趙大人熟諳的。”

可謂有的放矢，絕對是一篇佳作。

她看著詩題，純屬天書。

顧少音表情極好，蹦蹦跳跳哼著小曲兒，一點不似其他考生般嚴峻。

“顧兄不要見怪。我們既已自報門楣，當然但願您推心置腹。”

思路回到半年前，她還在桐城縣修壩，那邊經曆了一場洪災。

還未開口，聽得一人朗聲大喊：“阿音，你可讓我們好找！”

歐陽捷麵色不善跨出一步。

一排排屋子隔成數十號舍，每間號舍不過三尺見方，隻容得下考生一人。一方高台在號舍火線，供兩位監考官歇息。

她是上過私塾的，說是私塾實在就是水陽村的一間茅草屋，教書先生也隻教千字文這類小孩子學的東西。

太傅、太師同屬首輔，他指的府宴天然是自家的。

顧少音連連點頭，哪有人剛出虎穴，又自尋死路的。

滿目傾圮的房屋、漂泊的屍身、閒坐的百姓、殘虐的疾病……

未幾時，昨日還唾她口水的董重現在堆著笑容，跑來自薦。

那意義，我連你家太師都看不上呢！

這意義就是說她扯謊，要她說清楚背靠哪棵大樹，連太師府的人都敢欺負。

趙東安著紫紅色官服，拎著袍子從轎高低來。蕭玉的馬車在前頭，隻是行動冇有趙東安利落。

趙東安擦著額頭的汗，砰一下，一本書重重砸在頭頂。

至於董重這等角色，他懶得理睬，目光掃過隨口說道：“我也未曾在府宴見過你。”

台上趙東安也翻開試卷，發覺顧少音抓耳撓腮定是不會，心道要幫幫她。

她心中慼慼，不想與他多說話，對付道：“江州水陽村顧少音。”

眼看趙東安要說漏嘴，蕭玉狠狠掐扭他腰間的肉，麵上還波瀾不驚。

“鄙人邢台萍鄉董重，拜於傅太師門下。”

“哎呀！如何這麼笨？！”

她躲到蕭玉身後，暴露半顆腦袋。

他不知何時換了件寶藍色綢素麵直綴，腰間又是圓玉又是金穗，當是神采飛揚、貴氣逼人。

一清臒黑袍男人夾在考生中，端倪如畫身姿矗立，如仙鶴入了鴨群，冇法泯泯於世人。考生們三五成群聊著天，唯獨此人孑然，冇人認得。

顧少音心中發笑，到底是人靠衣裝認不出人，還是欺負一個小嘍囉對他們來講太平常，底子不記得呢？

他拱手施禮，涓滴不記得顧少音。

身上冇有錢，她靠著貢院門口的石獅子，托著腦袋等兩位考官，想蹭飯吃。

“你說你，為師……哎喲！”

太師府門下世人都青白著臉，冇人敢辯駁一句，隻能眼睜睜看蕭玉走進貢院，敲響銅鑼。

當眾駁太師的麵子，也就他蕭玉敢做能做。

當然，這是她本身以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