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半兩燕窩[第1頁/共3頁]

因見太太王氏正和太醫說著話，童氏便先去了廚房，到廚房叮嚀了煮粥的事，便從速返來了，正趕上太醫出來，忙肅立在一旁，直比及花嬤嬤也走了，便進屋跟王氏說了老爺叮嚀今後每天支半兩燕窩給二女人補身子。

王氏和唐輜結婚時，王氏的遠房堂妹作為媵妾一起嫁了出去，為免和唐輜的生母王姨娘叫混了，人都稱她小王姨娘，童氏是小王姨娘從孃家帶來的，也是家裡的白叟兒了，隻因她嘴笨不會阿諛，小王姨娘活著的時候雖曉得她忠心，卻不愛讓她近前服侍，隻讓她管管針線上的事兒，厥後更是被打發去看管小王姨孃的私庫，直到小王姨娘臨歸天前發落了一批人，才顯出童氏來，小王姨娘便把她放在二女人屋裡服侍，自此童氏榮辱都繫於二女人一身。

外男不幸虧內院久留，與齊太醫父女一同被派來的管事婆子還在，這婆子姓花，人稱花嬤嬤，四十出頭的年紀，白淨麪皮容長臉，描了淡妝，頭上挽著整齊的圓髻，插了一對應時的金摺絲簪子，穿了件沉香緞掐腰長襖，腰裡繫了金三事，青緞粉底鞋，身後跟了兩個彆麵丫環。

隻要二女人好好的，童嬤嬤自是無有不成，“女人說的是，今後就好了。”

王氏一貫不待見二女人，包含她屋裡服侍的人，隻是高低尊卑在那邊擺著，童氏常日裡又不是個愛肇事的，守著二女人過日子還算本分，冇想到此次為了二女人竟敢頂撞主母，王氏雖故意打發了她，卻不幸虧這當口發作，隻板著臉當作看不見她，恰好童氏不看她神采，見王氏不睬她，竟又問一回。

盛寧縣主的丈夫市舶司副提舉李齡也隻比唐家晚來南州半年，花嬤嬤這幾句不過是客氣話，王氏聽了心道這位大姑姐竟然也有收斂脾氣說好話的一天，麵上卻不顯，隻是說話更加溫和，“大姑太太實在是太客氣了，這回哥兒姐兒們都跟來了麼？”

唐輜看看女兒，便催促童嬤嬤，“那就叫廚房熬些米湯來，還不快去？”

韋嬤嬤忙承諾了。

王氏瞧著韋嬤嬤臉上的傷，歎了口氣，叮囑韋嬤嬤，“你臉上……我那兒另有些上好的傷藥，轉頭你去找出來抹上，彆真破了相。”

王氏怫然，“你是我乳孃，讓你用，你就用，誰敢說些彆的甚麼，叫他來找我實際就是。”

童氏要去傳話，唐輜又叫住她，想了一想，“去跟太太說，就說我說的，今後每日半兩燕窩給二女人補身子。”

王氏曉得這位花嬤嬤從在宮裡時就服侍縣主，是縣主信重之人，是以對她極其客氣，言語中透著靠近。

童氏忙躬身應下，心知這幾兩燕窩吃完也就冇了，領銀子去買甚麼的還得看太太歡暢不歡暢，不過有總比冇有好。

唐輜向齊太醫問清楚了病情，略略酬酢幾句便從速進屋去看女兒，王氏卻不好失禮，客氣道，“見笑了。”又號召齊醫女。

敘了會兒話，花嬤嬤便照著禮節起家告彆，王氏雖成心靠近盛寧縣主這位大姑姐，卻也不肯意降落身份去奉迎縣主身邊的下人，便客氣隧道了句家務纏身怠慢了，讓人把回禮的禮單交給了花嬤嬤，又遣了身邊的李嬤嬤領著人抬了備好的禮盒跟從花嬤嬤送去市舶司衙門後街上的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