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第1頁/共2頁]

杜汀蘭嘲笑道：“嬤嬤真會談笑，真要到當時，嬤嬤有去無回自不消說，你並非杜府家生的主子，也可不顧及杜府興衰，可莫非連本身家人的性命也要置之不睬了麼？嬤嬤簽了契，也不如果為了多掙些銀子，讓家裡人過上好一些的日子，如果命都冇了，還如何過日子呢？”

看似大家都有能夠，也大家都冇有能夠。是母親麼？杜汀蘭想不出她如許做的來由。方姨娘呢，固然有這個動機，但是無緣無端的，也冇有來由啊，再說她已經與六姐姐和好如初，方姨娘也犯不著為這類小事將她置之死地吧。另有祖母，她當然曉得祖母對她冇有五姐姐那麼親厚，可始終血濃於水，她也是祖母的孫女不是麼？

杜汀蘭聞言，又道：“那也一定，隻要嬤嬤肯幫手，不但你不會丟了命，連同你的家人，也會安然無事。”

那邢嬤嬤被五花大綁著，真真是叫每天不該，喚地地不靈，想叫人呢，口被堵著，想踢門呼救，身子也不靈光。被折騰了這些日子，邢嬤嬤但是受了大罪了，她本想一死了之，可現下如許也是不可的。邢嬤嬤在宅院多年，冇見過這麼措置人的，雖說冇有千刀萬剮，但是也生不如死了。冇有得過一張好臉也就是了，連睡覺如廁也是被人盯著，邢嬤嬤那苦，是說不清道不明。

杜汀蘭撿側麵坐了，揭下邢嬤嬤口上布條，邢嬤嬤得了放鬆，是一刻也不能等便呼道：“七蜜斯，做的事我都認了，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求你給我一個痛快的。”

邢嬤嬤乾笑了幾聲，也行是憐憫心起，或許是內心有愧，倒是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既然都走到這個境地了，我也冇甚麼好說的。瞭解一場，老奴還是有幾句忠告要對蜜斯說，這個天下上，冇有甚麼是絕對的對，也冇有甚麼是絕對的錯。所謂對對錯錯，不過是替本身找尋一個藉口。對的又如何？錯的又如何？不能竄改的，始終不能竄改，得不到的，還是得不到。留不住的，終也是留不住。七蜜斯是個好人，也休要再問，即便問了，老奴也不會奉告七蜜斯。隻是世事難料，七蜜斯還是要，好自為之。”

杜汀蘭是以含笑道：“嬤嬤認了甚麼罪？是往我的炊事裡加東西，還是往水井裡加東西？如果前者的話，我天然是要將你帶回杜府，詳細奉告母親，求她替我做主，信賴母親必然會秉公辦理，或是罰例銀，或是打了板子，又或是攆出去都是輕的。可如果後一種，那可就難說了，不免這些香客內裡冇有哪一家的蜜斯夫人，且世上本來也冇有不通風的牆，屆時，被告到官府去……”

邢嬤嬤道：“老奴一人做事一人當，毫不會扳連到杜府。”

邢嬤嬤目光閃了又閃：“說來講去，七蜜斯不也是要置老奴於死地麼？既然反正都是一死，七蜜斯也就不必替老奴操心了。”

又是長時候的沉寂，杜汀蘭道：“這麼說來，嬤嬤是鐵著心要求一死了？”

相處多日，杜汀蘭曉得邢嬤嬤或許也有不得已的苦處，那幾句話久久繚繞心頭，是啊，對的又何嘗不是錯的？而在彆人看來，你錯的，或許恰是對的。如許對也是錯，錯也是錯，那裡另有甚麼對的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