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 都頭炫神通，力拉三絃弓[第2頁/共4頁]

邱禁足不斷步，又從一百五十步的靶線前顛末，詹都頭的眼神便暴露了一絲不屑，持續跟上。

人群之間俄然有人叫了一聲：“都頭，如何不去嚐嚐那一百五？”

隻見那邱禁提了弓箭直接從二百步的箭靶線前走了疇昔，詹納司跟在背麵微微一笑，冇有說話。

兵士們一時候轟然鼓嗦。

“等等！”這時一旁的詹納司終究開口了，隻見他神采古怪、似笑非笑道，“邱副都頭，你莫不是要去射那五十步的箭靶？”

邱禁這廂一臉難堪，遲疑道：“非是部屬成心為之……隻是憑部屬的力量，這三絃弓最多隻能拉開半張，射也射不甚遠――這弓既拉不開，箭桿子天然多數露在外頭，晃閒逛蕩的，恐怕我不免要失了準頭……”

這兵士一臉奧秘地說道：“你去細心看那四張箭靶，便可曉得。”

廂軍隻要軍、營、都三級。

時價趙國平光十七年，天子宋升儀坐掌東京，號慶宗。趙國之南有二路，南江西路轄六州，湖荊南路領五州。湖荊南路有衡州，其州境內有四百丈衡山，其山東麓有竹林，其林成海，蔚為壯觀。

邱禁，便是衡州廂軍之下步軍副都頭，此時正與都頭同領一百號兵士在衡山腳下取竹製弓。

禁軍附屬三衙，除京師的拱衛禁軍以外，另有戍外禁軍。戍外禁軍同時分屬各路、府州轄下。戍外禁軍、中心禁軍的兵士與將領，每隔數年便須改換對調，“兵不識將、將不識兵”，名謂“更戍”，旨在停止禁軍將領的獨大兵變。

都頭詹納司聽了這阿諛，問罪的架式果然立即減了八分，倒顯出自大的神采。但見他略一點頭道：“侯兄弟，這衡山竹弓，一片所造即擔四十斤、掛一弦；兩片九十斤、纏二絃；三片便有三繞之弦、擔力一百五十斤！確不是我等廂軍平常兵士所能接受，隻是……”說著，眼中狡光一閃，瞟向一旁的邱禁，似作讚美道：“……我們的邱副都頭卻非常人，天生神力，號稱‘衡州廂軍都下第一力士’！――你為何不叫他來試弓？”

邱禁暗歎一聲，心道終究還是躲不疇昔，倒是總歸比直接被人怒斥了強些。他抬開端，感激地看了一眼那名替他得救的侯姓兵士，對著詹納司抱拳道：“都頭見笑了，這渾名都是弟兄們暗裡裡鬨著玩的，卻叫你聽了出來，真是汙人耳根。”

詹都頭嘴角一翹，倒是按捺不住笑意。

邱副都頭見宿平歡暢的模樣，似也恍過神來，跟著鼓掌稱好，餘下弟兄們這才各自呼應，稀稀拉拉地獎飾起來。

宿平當真說話的模樣惹得邊上的兵士都笑了起來，此中一個叫道：“宿平真是短長，已經有五年不尿床了。”

來人恰是這一百號弟兄的首級，衡州廂軍步虎帳下都頭，位在邱禁之上，姓“詹”名“納司”。這詹納司本是小小廂兵一名，與邱禁同屆參軍。邱禁為人勤奮，深受前都頭愛好，不出幾年便升做副都頭。

隻見邱副都頭舉起竹弓，慎重其事地掂了一掂，便將箭矢搭在了弦上，雙手緩緩用力引弓向後一拉，堪堪拉到半弓之時，已是雙臂賁張，滿臉赤紅，顯是儘了儘力。那箭身果然如其所言，有大半截杆子還剩在弓臂以外，錚亮的箭鏃倒是微微顫抖，竟是有些節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