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第1頁/共4頁]
此時見侯夫人歡樂,她便拿眼風往張氏那邊掃了一掃,隨後便上前笑道:“這花真真是都麗堂皇,我瞧著也很好。”說罷又轉向張氏道:“大嫂嫂可真藏得住呢,早曉得有‘金章紫綬’,我便不叫人去尋那‘十丈垂簾’來了。”
傅珺並不以為傅珈這是洗心革麵了。她是個甚麼性子,傅珺再清楚不過。隻要細心察看便能發明,傅珈眸光掃過來時眼角會微微一眯,另有抬眼看本身時,那嘴角會有一個極淡的下撇行動,這些都表示著,這位二姐姐本來是甚麼德行,現在還是甚麼德行。所謂知禮得體,不過是比以往更長於假裝罷了。
張氏忙謙道:“那裡的話,珈兒也隻是幫著看管罷了,另有奉侍這花兒的人在呢。隻不過平常皆是由珈兒過問,我對這些倒是半點不懂。”
那“十丈垂簾”也是崔氏好輕易替侯夫人尋來的,頗得了侯夫人一頓嘉獎。現在張氏卻拿出了更好的來,崔氏不免內心有些設法。
侯夫人態度如此冷酷,若換作以往,傅珈必然要作出個委曲的樣兒來給人看。可現在的她倒是麵無異色,乃至頰邊還掛著一抹得體的笑意,跟著張氏施禮問安,而後便立於張氏身後,當得起“舉止端莊”四字。
張氏便提起帕子來,掩唇笑道:“老太過分獎了,隻這件事媳婦可不敢居功。這花並非我養著的,倒是珈兒親身看管著的。”
謝閣老清名在外,為人端方峻厲。而宗子謝瑛倒是個品性超然、豁達開朗的人物,幼時便富才名,年紀悄悄即入了翰林院,現領了個光祿寺少卿的閒差,在年青學子當中頗受推戴。
侯夫人便叫素雲:“去將裡間兒架上那隻螺鈿箱子拿來。”
張氏笑著點頭,便叮嚀劉媽媽親身帶了幾個穩妥的仆婦,去橫斜館抬了花過來。
翌日淩晨,傅珺依常例與王氏去榮萱堂存候,尚在階下,便聞聲屋中傳來陣陣笑聲,那氛圍竟是久違的歡騰,乃至還能聽到侯夫人喜氣洋洋隧道:“便將這盆‘十丈垂簾’帶疇昔吧,我瞧著便很好。”
張氏這話說得實在,也確切是實話。一個侯府蜜斯如何能夠親手蒔花?隻不過平常多問兩句,經常叫人打理罷了。不過即便如此,傅珈也算是很故意了。
張氏對崔氏話中機鋒卻渾不在乎,端淑地笑著道:“這也是機遇偶合。二弟妹不曉得,這花兒前些時候頹枝耷葉的,瞧著冇一點兒精力,我便也冇拿出來。不成想這幾日雨水勤,它倒結了花苞,這也是不測之喜。要我說,這還是老太太有福分。”
這簪子本身並不出奇,唯那簪頭排環雕成了一溜精美的菊斑紋樣,上頭皆鑲著小指肚大小的珠子,顆顆圓潤、大小不異,非常可貴。侯夫人便對傅珈道:“這簪子便在賞菊宴上戴著罷。”
傅珺這裡動機方一起,那邊便聽有小丫頭報:“大太太、大女人、二女人來了。”話音未落,便見門簾輕挑,張氏攜著傅珈與傅珍二人走進了屋中。
因了幼時經曆盤曲,謝閣老與謝氏家屬之間乾係極差,謝氏家屬幾次三番想要與之修好,卻皆被謝閣老堅拒。先帝爺也恰是看中了這一點纔將他選入內閣,委以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