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第1頁/共2頁]
心中再是滋擾,這日子卻還是得一天六合過。平南侯的壽誕便在端五節後,近幾天來,傅珺隻忙著籌辦壽禮一事,亦是藉著這長久的繁忙,將那些冇法紓解的苦衷擱在了一旁。
那是一張短箋,箋上隻寥寥數語:“汝在彼,吾在此。兩相或忘,各自安好。無複往還,勿覺得念。”隨箋附上的,另有一頂微有些泛黃的兔毛小絨帽。
孟淵雙臂用力,將她攬緊了些,下巴擱在她的發頂悄悄摩挲:“此駁詰事。你若想她,待得了閒兒,我們去看她不就行了。”
孟淵將她攬在身側,降落動聽的聲音便在她的耳畔:“你歡樂便好。”停了半晌,又道:“我隻願你心開。”
縱觀全部大漢朝,隻要生為女子。便再是繁華繁華。亦終逃不過憑藉於男人的運氣。而在封建君權的滾滾車輪之下,多少女子便是在無聲無息間,枯守於狹小而逼仄的後宅。毫偶然義地消磨掉了平生。
帶著滿腔未名的情感,傅珺回至了溫國公府。
本年侯府的壽宴還是小辦,隻一天罷了,來的來賓分為兩批,中午宴請家中親朋,晚間則接待同僚官員。
時至本日,影象中那柔嫩的觸感似猶摩挲於發頂,而阿誰暖和而又慈悲的度量,亦似仍輕擁著兒時的她。但是此時現在,傅珺卻深知,許慧與她,已經再也冇法回到當初了。
那是傅珺兒時用物。她記得,王氏畢命時阿誰大雪的深夜,她去靈堂拜祭,許慧親手將這頂小絨帽戴在了她的頭上。
不知為甚麼,這話竟讓傅珺有些打動。
坐上回府的馬車時,傅珺的表情仍有些悵惘,也不知是為了訊息遝然的許慧。還是為了獨守深宮的孟清。
平南侯壽辰當天,孟淵陪著傅珺一早便回了孃家。
那簪子原是細金箔打製,蝶翼薄得如透明普通,現在被他手指撥弄,顫巍巍地閒逛不息,傅珺便去打他的手:“可彆這麼著,一會子弄亂了又要重新戴。”
坐在馬車中,見傅珺神情有些懨懨地,孟淵也未幾問,隻將她輕攬入懷,低聲地說些話予她解憂,又時而撩起車簾,指導些沿街的風景於她看。
她們前後貴為皇後。是或者曾是這大漢朝最高貴的女人,可即便如此,強加於她們身上的桎梏卻仍舊堪比犯人。
人事皆非、風景殊異。現在的許慧,有了血脈相連的親生骨肉,亦有了她必須以平生保護之人,傅珺的去信。於她而言或許便是一種負累。畢竟傅珺乃是當朝重臣之女,又有郡主身份,還是手握重兵的武將之妻。不管從何種層麵看,許慧與她之間,還是拋清乾係為妙。
麵對這般微風細雨般的柔情,傅珺縱有再多的憂愁,亦不忍不顧,隻得打起精力順著他的話偶爾答兩句,一時候孟淵又說到了賀壽一事,傅珺便向孟淵道:“還是你想得奇妙。祖父好武,用寶劍作壽禮,他必極喜,說來我還要感謝你。”
在瑞錦堂緊閉的門扉以後,並無人曉得孟鑄與裴老夫人又籌議了些甚麼,隻是自此以後,溫國公府再也冇提過送女入宮一事,而裴氏亦似是得了唆使,自此亦是絕口不提此事,連孟家幾個女兒亦很少叫進府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