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銀子[第2頁/共3頁]

祝小七耳朵豎了起來，劉宏想了想，道：“酒打兩角來，那些銀子可夠？”

祝莊原有兩處酒家，此處是村頭為尊，店內原有三個伴計，迎先的一個手裡正托著一盤熟牛肉往一個桌子上搬去，聞著聲音認得劉宏祝小七兩人，嗤笑道：“二位大官人今兒有空來消遣小哥，可不知認得小哥的掃帚不認得？”

話說劉宏兩世為人，卻還冇一次劈麵贈人財帛了，見著祝小七如許，也知他是歡樂傻了，把銀子推到祝小七麵前，道：“叫你拿去就拿去，你我兄弟，何必見外？”

祝小七見他不說話，卻隻當是在怪道本身，滿臉堆笑的從速解釋：“哥哥，不是小七偷溜不曉事，實是，欒教員他白叟家武功高強，走路過來踏雪無痕，小七竟是半丁點也不曉得欒教員過來……”

祝小七側著身子也坐了下來，見那伴計慫了膽，一時便又對勁洋洋了起來來：“少瞅不起人，我哥哥昔日但是跟著三爺行走，一身槍棒工夫就是欒徒弟也喝采的！”

陪欒廷玉打過一場正肚子裡空空，再看看身邊一樣肚子咕咕叫嘴巴還笑嘻嘻的小皮猴，劉宏站了起來：“走，用飯去！”

祝家莊既是開門收取過往搭客庇護費的一方豪強，村頭村後天然也都有酒家迎來送往，劉宏祝小七兩人輕車熟路來到村頭，祝小七舉頭挺胸，向著門前打望大聲喝道：“伴計，伴計在哪？但有甚麼好吃的都，都拿來！”

祝小七先是一呆，想他少年喪父，除了一個半失明的寡母，既無兄弟，也無叔伯，何曾有人管過他饑飽寒暑？扒了一嘴腮子的肉菜不覺便掉了下來，侷促不安的：“哥哥，這，這，這個如何，如何……”

店堂裡更是一陣大笑。

“夠是夠了，另有多餘兩百多大子，一會給你盤來。”那伴計誠懇的答覆。

他這一番喊，店內兩三個桌子客人儘皆昂首看他，眼下恰是十月氣候漸涼，見著祝小七還赤著上身顯著兩排肋骨，下身隻穿一條肥大的灰麻布褲頭，膝蓋屁股打著補丁，偏還說著大話，當時鬨堂大笑了起來，一個矮矮胖胖慈眉善目標老掌櫃正在翻著賬冊，聞聲抬了過甚來，也笑道：“好吃的酒肉灶裡頭儘的有，隻是，祝小七，你有錢麼？”

祝小七一時呆了，那伴計也怔了，那錠銀子怕不有五兩足，兩進兩出的磚瓦房都有了，哪還會有不敷的？

“祝家莊的銀子，哪個偷得？”劉宏笑了笑，自去尋了靠窗的一條冇人的桌子坐了下來，“你固然放心的拿去就是，如果賊贓，我也跑不了！”

“哥哥……”祝小七一時竟墜下了淚來，隨即狠狠的吐掉嘴裡的飯菜，推開椅子翻身拜倒在劉宏腳下，鼻塞音滿滿的大著聲道：“哥哥，小七，小七這條命給你了，今後哥哥說要乾啥，小七就乾啥，如有半個‘不’，小七，小七不是人養的！”

劉宏在土穀祠前大青石上坐了下來，接過祝小七遞來的破瓦罐喝了口水，這才略略緩過神來，肚子裡一陣空虛，約莫昨晚吃到肚子裡的乾糧米飯都還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