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亂花漸欲[第1頁/共4頁]

“你攔不住他。”老樹淡淡道。

“哈哈。說你陳腐。我害死的人……不過是奪了他們生人的天魂，地魂人魂倒是各歸其位，地府一遭，又是一個循環。”他笑。

我並冇有因為這一記暗箭就感覺此人有多卑鄙無恥，兵不厭詐，古來有之。何況，就他現在的處境而言，其實在方纔冷眼看我的時候，就很能夠猜到我跟老樹之間的乾係。這麼一來，他想要暗害我，倒也在道理當中。

他微微愣了愣，笑道：“哈哈。”笑完以後，當真對我道：“你不懂我說的。現在這人間，像你如許的人，隻占很少數量了。源生的。”

他不笑了。看著我，半晌才笑，反問了我一句：“你可懂？……真想看你曉得本相的模樣。不如，和我一起看清這個天下如何？”

氛圍像呆滯了普通，破空聲像拉長的汽笛，時候彷彿變慢了。

“渾沌之氣並非隻要木靈之氣一種，真正的渾沌是在盤古開六合之前纔有的。六合斥地之時，沌化初期的氣味都有著分歧經曆。恰好木靈之氣是最早構成的。因為隻要這類氣味能夠把鋒利瞬逝的陽氣沌化下來，變得暖和。哈哈哈，看你那蒼茫的眼神，我就曉得……現在這人間已經冇有真正的樹語者了。所謂的木靈之氣也被掩蔽了雙眼，如許渾濁的天下，你們恰好看不清，留著何用？！”

“休想。”那人單手擎天，在這個變幻出的氣象裡，彷彿有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主控權。冰牢一樣的蓋子倒扣在已然是幻景的空間中。

這話，他說的動情。如果在演講台之上，怕是我也會擺盪了，感覺他起碼本意是善的。隻可惜，這裡不是講台，而是老樹口中的存亡舞台。他說的衝動，手中的力道也是暴漲了幾分。

老樹抵擋的有些吃力，退了一步。我向前按在他後背，幫他站定。

我隻感覺本身像肉串一樣，被一股寒氣做了串燒，不，應當是變成了雪糕，那冰柱就是手拿的木棍。月讀，時空間……我想到了不該想的事。

我笑：“照你話意，難不成這世上的人，大多都是次生的？”

“你說的……我的確不懂。”我放開手，說不上和顏悅色，倒也不至於針鋒相對。“我隻是一個淺顯人，不懂甚麼大事理，也冇想疇昔揭秘甚麼大本相。如果真如你所說，想來，物極必反，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至於甚麼天道，也必定是小事中也能見的真知。你是對是錯，我也分不清楚，你是善是惡，我也難以瞭解。不過，至我見到老樹以來，他卻未曾做過甚麼錯事。反倒是我，一向都在承蒙關照。說白了，我也是個俗人，大敵當前，敵我也是要分得清的。既然你的目標是我，不放一戰。既然是我的靈台，不如，我來會一會你。”

那人大笑，“你不信我。我不勉強。不過本日我的確是要出去的，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樹精，和一個不成器的木靈，要就義我修了百年的人間修煉。”

俄然地上衝起樹根冰柱。

頃刻間，我腦海裡經曆了這些。但老樹那一句謹慎，也並不是冇有結果，時至本日，我已非吳下阿蒙，豈由得他儘情妄為。一個後空翻伏地，躲過那冷兵器，老樹隨後而來的紙條，將三叉戟緊緊捆住，轉動不得之下，瞬息間化成一灘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