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北地亂起[第1頁/共3頁]

薛延陀不比大唐，大唐以天子為尊，凡大唐國土以內，各州都督，各統軍府皆受天子之命，唯李世民之言是從，但薛延陀卻非如此。

趙德言安慰道:“可汗年事漸長，膽識也不比以往了，如何有特勤之誌，可汗不準特勤過白道川，所憂的不過是惹怒了唐人，引得唐人北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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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設若得了諾真水一帶的草場，他便可借諾真水草場多牧牛馬，數年後氣力大漲，一躍而為漠北強部，到時繼任可汗便就是水到渠成了。

漂亮假想著，彷彿定襄城已經近在麵前，恨不得馬上揮軍南下了。

趙德言道:“特勤悍勇，橫行大漠，如果唐人膽敢北上，必是自取欺辱。特勤所憂，不過可汗束縛罷了，不過以我看來，可汗之言不過一句廢話，特勤不聽也罷。”

漂亮設之言入耳，趙德言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亮光，他等的就是漂亮設這句話。

對於趙德言所言，漂亮設倒是深覺得然，不過漂亮假想了想，卻道:“草原，是狼的天下，阿史那思摩投入大唐，早已成了李世民豢養的羊，野性全無，如何會是野狼的敵手，諾真水已是我囊中之物。不過...”

漂亮設:“唐人所強，不過倚仗堅城罷了，外戰又有何懼，我薛延陀兒郎生善於馬背，豈是唐人可比。若唐人膽敢北上，反倒正和我情意，我恰好可將唐人一網打儘。如果李恪敢來便是最好，我也報了長安辱我之仇。”

漂亮設點了點頭道：“先生所言極是，屆時兩軍陣前，數萬雄師廝殺，豈是我隨口便能喝止的，到時我隻需向前一揮，我薛延陀男兒前衝，便可順勢南下，如果能乘勢破了定襄城自是最好，我也不必再看人神采，如果不能，起碼跟父汗也有個交代。”

薛延陀之強，並非強在薛延陀一部，鐵勒九部，各有其眾，各遵其命，名義上雖受夷男可汗節製，但卻隻服從於各族之長。就連薛延陀內部，也是分了各部，漂亮設統兵五萬駐守浚稽山，這五萬人便是漂亮設所屬，來回調劑便宜，乃至不必經過夷男答應，這便是漂亮設最大的底氣。

“哈哈...”

草原之上強者為尊，父子君臣之說反在其次，隻要漂亮設揮軍南下，入諾真水，越白道川，破定襄城，全拒漠南，到時他便是半個草原的王，乃至能夠自主為汗，與北麵的夷男並立。

趙德言回道：“孫子兵法有句話，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知特勤有否聽過？”

漂亮設頓了頓，道:“不過父汗的壯誌已經垂垂消磨殆儘，這些年父汗偏安漠北，妄圖吃苦，早已冇了當初和突厥爭雄的膽氣。阿史那思摩初到定襄，安身未穩，如此良機，父汗卻隻準我進諾真水，不得過白道川，不成乘勢將突厥趕出漠南，全拒陰山，實在是可惜地很。”

麵對漂亮設的驕易，趙德言不但不覺得辱，反倒點了點頭，耐煩地解釋道：“特勤一旦南下諾真水，同阿史那思摩交兵，兩軍陣前廝殺，戰局便是瞬息萬變，豈是可汗一句話便能束縛的。更何況到了當時，我薛延陀將士已經殺紅了眼，可汗的一句話還管得住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