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薛仁貴(二)[第1頁/共3頁]
李恪扶額,點了點頭道:“遼東之亂,起於朕以外祖父煬帝,盛於先皇太宗時,到了朕的手中,朕便要將他們完整安定,殺儘撲滅便是,不必再留於後輩了。”
李恪會躊躇倒也不是因為彆的,隻是因為李恪很清楚,此番掛帥的主將可不是個好差事,是要殺人的。
一聲令下,血流成河,萬條性命,到時留於青史之上的名聲必不會好聽,乃至還會落得個屠夫之名,薛仁貴是李恪的親信愛將,已經年已五旬,在這個本該功成名就的年紀叫薛仁貴再背上如此罵名,李恪於心不忍。
這一刻,殿中的宰相們都清楚,李恪畢竟是行伍出身的天子,固然行仁政、重文教,停戰事十餘載,但一朝怒起,他骨子裡要走的畢竟還是王霸之道,彆人是勸不得的。
薛仁貴也是心頭一顫,緊接著,當即應道:“末將領命,必不負聖恩。”
四方胡虜,凡有敢犯者,必亡其國,滅其種,絕其苗裔。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身為首輔的王玄策搶先出列,道:“陛下說的是,臣等並無貳言。”
有了李恪“使持節,實授”這句話,薛仁貴到了遼東,就是遼東真正的主宰,生殺予奪皆由其意,可見李恪對薛仁貴的信賴,對此行的正視。
李恪的話一出,意義已經再較著不過了,他支撐薛仁貴的定見,欲於三韓行重典,要用刀劍在三韓權貴的累累白骨上重鑄一個新的遼東。
現在的薛仁貴可和唐史之上那個大器晚成,宦途盤曲的薛禮分歧,現在的薛仁貴當初但是少年得誌,弱冠之年被時為楚王的李恪賞識,覺得親衛統領,而後靠著軍功一起升遷順利,位極人臣,是天子能夠拜托以性命的嫡派,親信中的親信,天然多了很多銳氣。
岑長倩搶先道:“新羅人降而複叛,確切該殺,但依臣之見,眼下當務之急是安定遼東兵變,隻是要否如薛將軍所言那邊行重典,可待平叛後視新羅局勢而定。”
薛仁貴的話確有他的事理,如果前去平叛的將領分量不敷,他們也許還會對大唐的態度心存幸運,但如果去的是薛仁貴,是這小我儘皆知的唐皇親信的話,那三韓人就很清楚,薛仁貴做的每一件事都代表著唐皇乃至是全部大唐朝廷對遼東的態度,天然事半功倍。
李恪的意義也很直白,薛仁貴官拜右驍衛大將軍、汾國公,武將到了薛仁貴這個份上,早已不再需求通過軍功來證明甚麼了,讓薛仁貴保舉個資格淺一些的來博這個軍功,也背這個臭名,不必加於薛仁貴之身。
李恪對薛仁貴問道:“聽仁貴方纔的意義,但是成心掛帥出征?”
以薛仁貴的官位,拜行軍大總管並不奇特,但是李恪的口諭中卻罕見地呈現了“使持節”、“實授”幾個字,這倒是有著其他的意義了。
大殿中,中書令王玄策,門下侍中岑長倩,尚書左仆射劉仁軌,尚書右仆射長孫衝,並幾位掛著同中書門下三品的的重臣相互對視了幾眼,也都能猜到李恪的心機。
而後百年,《唐書》有載:同中書門下三品、太子少保、汾國公薛仁貴奉皇命,持節東征,戰於遼東,時不過三月,遂平新羅之亂。此役,斬三韓王室人萬餘,近亡其族,乃懾遼東,得數百載承平,至此,遼東終為唐土,三韓遺民,遂稱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