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拜堂[第2頁/共3頁]

“行了，吉時快到了，蒙上蓋頭預備拜堂！”

跟著臥房的門扇翻開，李媒婆用尖細的嗓音呼喊一聲：

世人笑得更歡，這邊李媒婆也從速把冷凝霜趕到打扮台前坐下，笑道：“咱也彆磨蹭了，快換衣吧，從速著！”

“吉時到！”錢瘦子一敲鑼，扯開嗓子大吼一聲。

“啊呀呀，我來得真是時候，正趕上拜堂！”

笑聲更大，賈小七拔大調子笑道：

蓋頭蓋在頭上，完整遮住了視野，冷凝霜由小賈氏和錢滿貫扶著，被簇擁出臥房。

冷凝霜笑笑，李媒婆拿起大紅蓋頭催促：

錢滿貫卻曉得黑幕，笑嘻嘻地對冷凝霜擠擠眼睛，悄聲道：“他對你還真用心！”

桑葚子笑嗬嗬地拍拍他的肩：“放心放心，既然你要結婚，做兄弟的必然支撐你！話說像你這麼純真，娶個生猛點的女人也不錯！嗯！對！不錯！”

嫁衣凡是都是新娘本身繡，被曲解冷凝霜也隻能嘲笑，她總不能說這朵花不是她繡的，是白兔一個男人繡的吧。真要那麼說，白兔會不會被當作外星生物抓起來？

一世人全被如此高超的繡工驚呆了，就連冷凝霜也愣住了。一貫抉剔的李媒婆此次亦發自內心地讚道：

傍晚時分，觀禮的人連續前來。除了錢滿貫二人，冷凝霜還請了賈小七一家和李牙人一家。李牙人的婆娘是昌隆縣馳名的官媒，以後也將由她把寫好的婚書拿去官府備案。賈小七的娘賈氏有兩兒兩女、兩個孫子、兩對外孫後代，是名副實在的全福夫人。漢國有請全福夫人幫新娘開臉的民風，前次賈氏去滿貫火燒看兒子時，錢滿貫提起請她幫冷凝霜開臉，賈氏滿口承諾了。

心臟熱熱的、滿滿的，讓她忍不住粲然一笑，如七彩鑽石般敞亮殘暴。

屋內屋外鬨堂大笑，賈氏笑罵：

門口一身灰色道袍，兩撇小鬍子，道貌岸然像根神棍的男人不是桑葚子是誰？

接下來是化新娘妝，錢滿貫把胭脂水粉往冷凝霜臉上塗，李媒婆還嫌不敷紅，一個勁兒地讓小賈氏往她的麵龐上抹胭脂，說越紅越吉利。錢滿貫拿起鳳冠扣在她頭上，小賈氏俄然咦了一聲：

賈氏上前，一邊用麗州人特有的綿軟和順的方言念著《開臉歌》，一邊用五色絲線將冷凝霜臉上的汗毛絞淨。錢滿貫作為孃家人，拿起梳子將一頭烏黑順滑的長髮梳順，用一根純銀蓮花簪盤成髮髻。這根簪子是錢滿貫的隨禮，是統統賀禮裡邊最大手筆的。

“娘，掌櫃的，快著點，吉時要到了，我們這邊都穿戴完了，就等新娘子了！新娘子要再不出來，新郎官都等不及要闖出來了！”

冷凝霜迷惑地跟疇昔，隻見那件織了銀色暗紋的大紅色喜袍被整齊地鋪在床上，本該是一色純紅的衣衿上卻繡了一朵巨大的牡丹花。粉、藍、紫三色牡丹，呈繡球型，色采跟著花瓣的紋理突變，雍容華貴、都麗端莊，傾國又傾城，離近時彷彿能聞到花朵的暗香。

堂屋內已經擺好供案，白兔一襲大紅色喜袍，三千青絲用一根喜慶的紅綢帶束起，端端方正地站在供案前，脊背挺得比筆桿還直，可見他有多嚴峻。幾個爺們兒或坐或站，全拿他嚴峻的模樣當大戲，一邊看一邊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