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柏子座中焚（5）[第3頁/共3頁]

“先生，他們說……你是賣白粉的……”

穆楓回身，狠狠扯下雨氈，從腰間摸出一支槍。

經太小孩兒身邊時，向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唇角竟然帶著一絲哄小孩的笑意。他悄悄逼近花簷，伸出一隻胳膊，朝後揮了揮……

那黑瘦男孩憨憨笑著，敞亮的眼睛趨成新月狀，籠著一線天光。他手起扭轉開來，像晃麻繩一樣捏在手裡晃那蛇，然後，狠狠一甩，將那已被甩暈頭的爛草繩一樣的細花蛇丟了出去……

穆楓返來時，摘下雨綢帽,院子偏角一幫孩子呼啦啦地逃開，卻並不走遠，躲在大木柱前麵瞅他,一會兒探出幾個腦袋，用方言碎碎地說著甚麼。

小孩子的陣營窸窣有聲，那些膽小的男孩，這時連大氣都不敢喘；而怯懦的女孩子，早就坐在地上大聲嚎哭……

誰知，他正要行動起來，俄然竄出一個小黑影——孩子群裡有個黑瘦的男孩搶先躥出幾步，諳練地騰手出去，他眼一眨，再回神時，那男孩已經捏著細花蛇的七寸，蛇軟趴趴地一豎垂下，像條失了筋的爛麻繩。

男孩“哦”了一聲，在獲得答覆以後，彷彿有些歡暢，退後了幾步，正抬著頭細看他：“先生，方纔有人來找過你……”

“隻肯定大抵方位，詳細座標我們還在……”有人答覆道。

他微微低頭，徑直朝內裡走去。

獨眼龍扒著窗戶看了好一會兒，終究舒了口氣，轉頭叫退了那些人：“是村民來拖蛇屍的，冇事。”

穆楓笑了笑，抱起她，把她放回小孩子的陣營裡。他想他必然是瘋了，為甚麼要跟一個方纔離開嬰兒期的小孩子說這些話？這些話，連褚蓮都冇跟她提及過。

最有能夠的不測就是……蟒蛇餓了。

孩子們立在樓下，好久都不散去，直到他上了二樓，將正對前院敞開的大門關上，消逝在竹門前麵，小孩子們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明天的一幕，大抵餘生都不會健忘了。他們曾經在這裡遇見過一個披雨氈的奇特男人，他摘下雨綢帽時，標緻的眼睛吸儘了東南亞天光。

他說本身是華人。

穆楓半隻腳已經踏進門檻，仍不由轉頭來看那女童。——他的妍妍，在遇見怕的東西時，也會伸出肉鼓鼓的小手，不竭哽聲，穆楓是不耐小孩子哭的，用他的話來講就是“穆楓的女兒，皮鞭抽都不該吭聲的！穆靜姝，你要學會閉嘴！”他虎著一張臉，和褚蓮活力時，連帶著瞥見女兒內心都裹了一層火，話是說的冰冷，但隻要妍妍抽一聲，他的心也跟著痛一次。

那女童卻仍未止住哭聲。

穆楓笑笑，不再管他們，踏腳就要進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