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八月初九[第2頁/共3頁]

文荊冷靜垂下頭，冇有說話。

說完卻如有似無地攏眉。

文荊回身，沉著地看著路雲飛，說出一句讓路雲飛等了好幾年的話：“爺爺，我已經升到練氣四層了。”

方纔真是千鈞一髮……

他彷彿沉浸在舊事當中，衰老渾濁的雙目半垂著，緩緩開口：“荊兒，爺爺哺育你十多年，待你可好？”

“爺爺的父親，就是名揚天下的古鏡派長老，路之山！你可曾聽過？”

文荊看得出他的遲疑。奪舍畢竟是逆天行事，失利的機率太高，路雲飛怕死了一輩子，現在豈能不七上八下？

雨水順著青衣男人的臉流下來，眸底含冰，薄唇無情，五官分開來有些陰寒，聚在一起，卻叫人如沐東風，是如夜月般和順的色彩。

文荊呆呆地看著他。

文荊在心中嘲笑。

文荊沉默著，動也不動。

說到這裡，路雲飛貪婪地看著文荊，雙目流轉，又模糊發亮。

“你可曉得，爺爺的父親是誰？”

路雲飛衝動著：“我不平，我也是他的兒子，憑甚麼他如許對我？我弟弟十五歲時練氣十層，將他惹得一陣大怒，罵我弟弟冇出息。但是我二十歲了，他卻連我的修為也不曉得！總有一天，我要揚眉吐氣，叫他悔不當初！叫他看看這個、連名字也叫不出的兒子，如何――”

“神仙！神仙哥哥！拯救啊！”

村莊裡的人都已經回到家中躲雨，隻剩幾個小孩在村莊絕頂呆呆看著他們。

路雲飛的雙目又暗淡下來，暴露尷尬痛苦之色：“可惜我資質不佳，從出世以來，他的眼中隻要我的三個兄弟，從未正眼看過我，連經驗叱罵都未曾有！荊兒，爺爺的痛苦，你曉得嗎？”

“你是……”君衍之？

文荊頂風把狠惡震驚的窗戶關上，頭髮混亂飛舞。他口中冷靜念著，極力平靜：“八月初九，傍晚。八月初九，傍晚……”

地上跪著一個渾身泥濘的少年，一團黃色的淡光正在冒死往男孩身上擠。

“神仙哥哥！拯救啊！”男孩的神采慘白，極其痛苦，黃色的淡光如同一柄利劍，刺在他的身材之上。

“奪舍！”灰衣少年收回一聲呼喊，聽起來卻還是不慌不忙。

灰衣少年茫然道：“誰在喊拯救？”

“……也好，明日早些起床。”

……哎，這龐大的表情。

白衣男人神采一變，飛身上前，一腳把一戶人家的大門踹開，衝了出來。

白衣青年嘴角一抽：“……竟然說本身是神仙，真是……”不要臉。

天空陰沉沉的，烏雲低垂，悶熱地叫人喘不過氣來。

他冒充歡暢地說：“那我先去睡覺了。”

文荊呆了呆。

一個炮灰，如何來頭如此之大？那路之山是五大門派當中獨一的木係天靈根，不到一百年便進入金丹期，竟然是這老鬼的父親！

他二人身邊立著一個苗條的男人，一襲樸實的青衣已被雨水打濕，沉寂地說：“我去看看有冇有人家肯收留我們。”

“曾祖父？是誰？”

《眾生之劫》裡，路雲飛是個炮灰，註釋先容他養孫奪舍的事不過一句話，對於他的出身毫無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