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頁/共4頁]

“不錯。”

文荊遲緩地將肅心劍收好。

鮮血淋漓的皮肉向外翻開，胸前的青衫染成赤色，讓人不忍直視。君衍之卻像毫無所感，隻怔怔地望著他。

賀靈冷哼了一聲：“苦衷龐大，天然睡不著。”

賀靈披頭披髮，將一股勁風狠惡甩出，風刃打著旋，正巧落在柳阡陌的胸口，立時劈出十幾道深深的傷痕，鮮血染紅了外衫。

這麼多年來揹負著毀滅了家屬的名聲，他是如何支撐下來的？當年的事並不是他的本意，那種痛苦，想想就難以忍耐，也真是……想想就感覺不幸啊。

“啊――！”柳阡陌痛叫出聲。

本身被送到這本書裡來，與慧石峰的弟子們相知相親，與君衍之產生愛情一樣的豪情，莫非就是為了殺了他？

君衍之的神采烏青：“你敢。”

文荊攥緊了劍柄，手指悄悄顫抖。

“轟轟”兩聲，柳阡陌瞬息被甩出幾丈遠。四冥風的風刃卷著他，割在身上汩汩流血，他摔在石頭做的牆壁之上，收回痛苦的悶吼。

“師弟，你聽話，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漸漸的，賀靈像是從惡夢中驚醒，認識自無邊的渾沌中被拉了返來，逐步回籠。好久，耳邊的惡鬼吼怒之聲垂垂遠去，四周的風景逐步清楚。他怔怔地望向四周的斷壁殘垣，橫在地上的身材東倒西歪。

文荊紅了臉，又找不出辯駁的話，低著頭不說話。

君衍之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想欺瞞你，段軒的命，我是必然要的。你悲傷也好，不悲傷也好，我都不會放過他。”

柳阡陌心機一頓，悄悄抽了抽嘴角：“那就好。”

其他幾個弟子也七零八落地站起來，卻不敢哀叫，謹慎地揉著摔痛的傷口。

文荊啞然，愣了一下又問道：“你想讓我分開慧石峰？因為我曉得了你的奧妙？”

――摘自《眾生之劫》倒數第二章。

文荊心中苦澀，望了遊似一眼。

君衍之漸漸轉頭，看了墮入猖獗的賀靈一眼，輕聲向文荊說：“今晚見我一麵。”

咚咚咚――

古鏡派處在一片山穀當中，清幽隱蔽。河道浩繁，九曲十八彎，連綿數百裡，連接著七八十個湖泊，如同綠野間的珍珠。陰沉無風的時候，湖泊如同古舊的明鏡普通文雅平和、不起波瀾，古鏡派是以得名。

賀靈兩隻眼睛赤紅充血，與狼狽不堪的高曉在院中打鬥，高曉節節敗退，石桌崩裂，枯枝飛旋，把好好一個高雅的小院毀得一塌胡塗。柳千陌、遊似等人見狀不好，紛繁大吼一聲，衝上去想把搏命打鬥的二人拉開。

君衍之冷冷盯著他們，麵色烏青。

“混帳。”

“不是你做的，你落空認識了。”文荊沉著地低著頭，輕聲向柳阡陌道，“大師兄可還撐得住？”

文荊一聲不吭地走進小間，取前程雲飛臨死前交給他的玄色牌子，在手中衡量著。

文荊的心中抽痛：“為甚麼？師父做錯了甚麼？”

“二師兄！”文荊提劍衝了出去。

“我殺了他以後，就會奉告你。”

文荊隻好承諾著：“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