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魔穀[第1頁/共3頁]

長庚點頭，“叛逆兵已經吃了三個月。不過，軍中的哀鴻雖看著神清氣爽，卻全都瘦骨如柴。”

而現在，幾人也大抵明白了此次嶺南之亂的泉源了。

石昱文聽了眼睛一亮，道：“這東西不錯。收一些歸去賣給金陵城的那些個貴婦，鐵定能大賺一筆。”

石昱文眨了眨眼，“嶺南西南邊的阿誰小國？嗬，這倒成心機，壓迫他們的是交趾，這群哀鴻不打交趾，如何發倒造起大昭的反來了？”

水鏡月瞧著那些黑乎乎的藥丸，“王謝貴婦們的口味還真奇特。那麼些美食不吃，喜好吃泥丸？”

石昱文摸著鼻子“嗬嗬”的笑了兩聲，“是是，鄙人講錯了。”

長庚想了想，道：“都是，也都不滿是。墨將軍，我本日在陣前說的那些話，並非虛言。嶺南形成現在的局麵，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也不是一人之過。嶺南的百姓受壓迫數十年，大昭朝廷卻毫不知情。對朝廷來講，嶺南是不是隻是用來發配罪臣的放逐之地？”

墨千殤有些擔憂，“這魔穀丸有毒嗎？”

長庚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開口時倒是對兩位欽差說的：“我說的賣國，可不是指國土，而是百姓。邕州一帶的百姓受交趾壓迫，嶺南節度使卻置之不睬，任由交趾在大昭的國土魚肉大昭的子民。聽聞客歲夏季，交趾的海盜在邕州碰到本地百姓的抵當，一氣之下率軍長驅直入，一起打到紅水河。嶺南節度使這才認識到危急，但官府派出處所軍卻不是去打海盜的，而是去和談的。最後放虎歸山不說，還任由近萬邕州百姓被擄往交趾。這般助紂為虐的行動，不是賣國，又是甚麼？朝廷如果不管嶺南百姓的死活，這片地盤是屬於交趾的還是大理天子的，又有甚麼彆離？”

水鏡月道：“如果告禦狀那麼簡樸，嶺南節度使又如何會聽任哀鴻分開？冇有證據誰會信賴一個流民的話？此次若不是因為千殤哥哥與我瞭解，你們會如此等閒信賴長庚的話？”

墨千殤輕咳了一聲，問道：“長庚公子，這是甚麼？”

長庚看著她，笑得有些無法，“傳聞是火龍賜賚的稻穀，因為被神火焠煉過，以是纔會是玄色的。”

水鏡月眨了眨眼，“這甚麼蘑菇做的？比靈芝還管用。”

長庚的詰責讓氛圍頓時變得有些凝重。不過，這事不但有地理環境的原因，也有汗青啟事，不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楚，也不是一年兩年能改良的，更不是他們幾個能決定的事情。

紅色手帕中是三顆丸子，指頭大小，黑乎乎的暗淡無光，跟泥丸似的。

長庚道：“記得叛逆兵是從那裡來的嗎？”

墨千殤沉默不語，低頭看著桌子上的那三顆泥丸般的“糧食”，眉間的褶皺不由越來越深……

交趾國的壓迫，水災帶來的饑荒，讓本就艱钜的嶺南子民更加的走投無路。助紂為虐的嶺南處所官，天高地遠的朝廷，也讓他們看不到將來的但願。而人一旦生出絕望之心，不是沉寂無聲的滅亡，就是在沉默中發作，傾儘統統、與這個世道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