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白鐵無辜鑄侫臣[第1頁/共11頁]
“徐相苦心運營,大宋有現在局麵,他委實有功。然朝廷也未曾薄待他徐家,現在,他為朝廷次相,徐家後輩,個個顯要,大家繁華,太原王那就更不必說了。隻是這家業一大,就不免要苦心保全。徐相現在謀政,已不是先謀朝廷,而是先謀其家。他對我說過,劉家靠的是外戚身份,終不悠長。這天下,獨占折家與徐家一樣,是靠真刀真槍,積累軍功起來的。折徐兩大將門,不免攀比,他又與大王同朝為相,不免爭鬥。然他並不驚駭,隻因一件事。”秦檜說到這裡,用心停下。
秦檜環顧擺佈,雖已無人,仍小聲道:“這不是說話的處所,請大王移步?”
折彥質笑了起來:“我本不知,見你這模樣,方知猜對了。徐相真籌算讓你宣撫河東?”
秦檜二話不說,撩起袍擺就快步外出,方走到大門後,鄭仲熊就恰好跨進門檻,見他來,拱手便拜:“謝參政厚意,下官又來叨擾了。”鄭學士一身便服,頭上一頂方巾,腰裡紮條絲絛,掛個玉環,頜下半把髯毛,也梳理得整整齊齊,手裡拿把西川摺紙扇,模樣倒也風騷。
秦檜入內今後,立在他案桌前,也不言語。好半晌,徐良才放下筆,昂首問道:“如何?會之有事?”
“你此人,聰明一世,胡塗一時。你想想,隻要重設了禦營司,必定要有一人去充當禦營使。先前雖有劉延慶擔負禦營使的先例,但眼下朝中並冇有如此資格的武臣,想必是要用文臣的。你若能作得這禦營使,便與政樞二府平級,徐良縱使想難堪你,也冇那麼輕易。何況,你若作了禦營使,便跳出中書這是非之地,反倒安閒了,此中秒處,你真想不出?”折彥質笑道。
秦檜吃定折彥質必有體例,隻顧作揖求道:“求大王指條明路!下官感激不儘!今後但有效得著下官的處所,敢不效命?”
“這,謝大王體貼。”秦檜也隻能這麼說。
靖安二年,爭論好久的南邊軍調防一事總算有了大抵的端倪。劉光國所統神武左軍,仍駐兩淮;折家軍分開江西,北長進駐中原,折彥文被委以東京留守之職,罷江南西路宣撫司;韓世嶽飛二將被拆分開來,韓世忠一軍駐洛陽,卻並不任西京留守,隻是京西經略安撫使。嶽飛一軍駐齊州,任京東經略安撫使,二將彆離賣力河南府和山東防務,原荊湖宣撫司隨即被裁撤。
秦檜卻已經心知肚明,利索道:“但存候心,我已備下一份情意,請學士代為轉交。倘若事成,必有重謝。”語畢,起家,從中間案桌的抽屜裡取出一個承擔來,雙手提著,交到鄭仲熊麵前。
作為互換前提,他提出的對金計謀也獲得通過。那就是南邊諸軍移防以後,即動手籌辦軍事鬥爭,若機會成熟,不吝撕毀宋金和議,揮師北伐。
隻是,他二人在朝冇有背景,在外也冇有山頭。以是,一個劃給了折家節製,一個撥給了劉家聽用。這類局麵,讓朝中一些大臣,和已經致仕退休的元老們模糊擔憂,劉、折、徐三家不但在朝中廣有權勢,在處所上更把持著兵柄,久而久之,恐怕構成尾大不掉之勢。但以現在的政治氛圍,冇有人敢把這話說得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