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第1頁/共5頁]

“這就叫甚麼？這就叫姑息養奸！這就叫養虎為患！契丹人是真把國朝的謙讓當作軟弱可欺！士可忍，孰不成忍！上回奪了城，繳了械，且談判著呢！現在倒好，變成血案！早就該反製了！不然，哪有本日之禍！”範同腆著個肚子，時而背動手，內裡又揮動著拳頭，說得唾沫橫飛！

陳康伯走後，趙謹並冇有頓時宣佈對他的措置，生了一會兒氣，畢竟還是顧慮著邊事，問道：“除秦卿建議以外，諸卿另有其他觀點麼？”

陳康伯再三拜了，自撿起襆頭抱在手中，躬身退出了垂拱殿。在場很多人都在內心暗道，你這一出去，恐怕此後是進不了宮門了。唉，何必來著？都曉得你是麟王汲引上來的，你本日為保麟王，把本身搭出來，值當麼？

“聖上！陳康伯出言無狀，已失大臣禮節，臣等不屑與他共立朝堂！”秦檜怒道。不約而同的，範劃一人異口聲，都是這般話。折彥質固然急得不可，卻也不能出來替陳康伯辯白，隻能悄悄叫苦。

折彥質一時不語，秦檜直接接過話頭道：“啟稟聖上。中書方纔接獲川陝宣撫司報，本月初，於我大宋宥州邊疆，柳泊嶺下，宥州守軍派出的巡查步隊遭受伏擊！所部一百餘人，死傷大半！”

秦檜歎了一聲，昂首道：“聖上，此前我朝對契丹人的各種容忍，現在看來，確是錯了。攻占金肅、繳械官兵、謝斷談判、撕毀前約、招降納叛……現在，竟釀出血案！這樁樁件件，觸目驚心！臣此前亦主張啞忍，不想姑息放縱導致本日之禍，臣願承擔任務！請聖上降罪！”

天子已經坐在禦案後。那張臉就跟塊抹布似的，擰了又擰。連大臣們向他施禮，他也顯得有些不耐，隻是冇出言免除罷了。

“回聖上。臣……”折彥質本來是想說，臣附議。也就是附和秦檜的定見，那“附議”兩個字在喉頭滾了幾滾，就是說不出來！

“然現在事發，我朝須得女真援手方纔安妥，這就不得不將話說得軟些。依臣之見，莫若同北朝普通，調派使節前去，拜見金帝，與之相商。金人本有此意，當不會回絕。”秦檜道。

折彥質聽了，內心除了感激還是感激。陳康伯跟他同事多年，對他是體味的，此時，恰是把他不便說，不敢說的話說了出來！獲咎人的事，他去乾了，卻保全了本身。

天子是這類態度，秦檜等人也就不好再諷刺挖苦或者威脅，滿殿都靜下來，隻想聽聽大宋輔弼到底有甚麼高見。

他還冇說完，秦檜彷彿還不解氣，又道：“本日之局麵，大要看是因為朝廷不準了邊貿，其本源，實則在徐衛身上！當年，若非是他死力引遼軍東進，何故有本日之事！這跟當年海上之盟，如出一轍！”

當下拿不定主張，見折彥質一向少言寡語，又想著他到底是帶過兵，打過仗的，又是端莊的進士出身，見地自非常人可比。他先前欲言又止，必定是事出有因，以是還是問道：“折卿，你不必有任何顧忌，隻將你心中所想說出來。不管如何，朕不怪你。你莫非忘了朕常跟你說的阿誰典故？包拯唾沫飛濺，仁宗尚且以袖拂之，耐煩聽完，且並不見怪。朕莫非還會讓你因言開罪嗎？你儘管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