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第1頁/共5頁]

“我回行朝述職，顛末四川，順道來看望你父親，他在那邊？”張浚問道。

不過，要說監督，實在是多餘。徐衛所住的江心小島，幾近與世隔斷，他本人更是從不分開鷺嶼洲。李莫離職四川今後，又另有誰去看他？但即便如此，段知縣還是讓衙役們每天都到金華山下去晃一圈，監督徐衛動靜。獲得的回報，不過就是徐衛經常垂釣，他兒子每日都在院壩練武，風雨不間斷。他的夫人偶爾到金華山上拜神，他家的仆婦每日到城裡采購平常餬口所需，除此以外。並無非常。

“哪個魏知州？”老者問道。

“嗨，八成是真的。這山上羽士說，這島上的夫人常去玉京觀拜神，但是個菩薩心腸，都稱她‘徐夫人”可不就是徐宣撫的渾家麼？”

黃牙聽不明白他在說甚麼，隻好敗興地繞到中間去，隻遠遠地看著。不一陣，他瞥見縣翁單獨一人。跟著那小廝倉促而來。小廝在前頭安閒自如，倒是段知縣顯得有些侷促。到了近前。二話不說，便對那老者一揖到底道：“不知長官到臨射洪，下官射洪知縣段簡有失遠迎，禮數不周之處，還望宣撫相公多多包涵。”語畢，將那手劄模樣的東西，雙手呈上來。老者接過，仍放在身邊。

徐虎當即請張浚安坐吃茶，本身則出去請父母還家。那小廝是張浚府上長大的，對徐家很熟諳，看這景況，也不由道：“相公，想徐節使多麼豪傑？怎落到現在這境地？”

“來來來，德遠兄，剋日我讀了書，寫了些字。入不得法眼，但也要請你攻訐指教。”徐衛在前頭，大聲說著。張浚見他走路時，不甚便當，便體貼道“相公舊傷未愈？”

“傳聞了嗎？那島上住的是個大人物。”一額頭上有些禿的衙役將軟襆頭拿在手裡當扇子，一邊說道。

當他們看到這兩名衙役朝那江心小島遙拜時，都暴露驚奇的神情，停下了腳步。那小廝謹慎地放開了仆人以後，上前打個拱，問道：“借問一聲，那江心島，便是鷺嶼洲麼？”

魏師遜？倒未曾傳聞過這號人物，他既下這等號令，想必也是朝中權貴的親信之人，問了也是白問。一念至此，老者道：“我也不與你聒噪，隻奉告你。川陝能有本日之局麵，你段簡能在此安安穩穩作一方父母，多賴這島上人之力。你們如許作，是叫功臣寒心！叫天下人不齒！”

背麵那老者看在眼裡，聽到這裡，已然猜到幾分，喝止道：“休得魯莽！退下！”小廝一聽，公然低頭退了歸去。

老者感喟一聲，喃喃道：“怎到如此境地？豈不叫人寒心？”語畢，將手中杖遞給侍從，從袖子裡取出一物來，看模樣彷彿是封信？遞到那小廝手裡。說道“你跟他兩個去一趟，叫了主事的來。”

“怕是如此。”黃牙盯著對方說道。

這話說得太大，還真把兩個公差震住了，商討一陣，留黃牙在這裡看著，以防這白叟擅自過河去。禿頂的領了那小廝投縣衙而去。他兩個走後，那黃牙把老者重新打量到腳，倒聞出幾分官味兒來。這凡是作官的，舉手投足之間，自與凡人分歧。黃牙看得準了，便恭恭敬敬地問道：“不知老先生從何而來？在哪處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