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驚變[第2頁/共2頁]

“傳聞女真人接連擊潰我軍援兵，已經進入相州了？”馬隊隊前，一名武官縮著肩膀小聲嘀咕道。

徐衛冇有反應，跨坐在馬背上，低著頭，看著黃地盤，一動不動。楊彥往東北方向一望，煙塵已經掩蔽半空，金軍半晌將至！一時情急，抓住徐衛肩膀用力一搖：“九哥！你這是如何了！弟兄們等你號令！”

“你耳朵長後腦勺了？這聲音明顯是從東北方向傳來。”同袍辯駁道。

這邊還冇弄清楚甚麼環境，背麵的官軍馬隊軍隊已經騷動。未幾時，卻見東北方向煙塵飛揚，遮天蔽日，那聲音越來越清楚！

“黃河裡水流聲吧？”有士卒說道。

河北浚州境內，離黃河壁壘不遠之處，一支馬隊正在巡查。說到馬隊，人們常常遐想金戈鐵馬，雄渾威武。可這支馬隊卻有些奇特，戰馬並非不雄駿，設備並非不精美。但自古以來，哪個馬隊不是手持著韁繩，耀武揚威？你見過雙手抱著馬鞍恐怕摔下來的馬隊麼？

一時之間，不由有些黯然神傷。兩世為人，他宿世當翻戲，經常都有傷害，並且已經嘗過滅亡的滋味，他現在還清楚地記得那顆槍彈打中他胸口時痛苦的感受。他不怕死，可他不想這麼窩窩囊囊地死！但老天為甚麼恰好開這打趣？

背後炸開了鍋，靖綏營士卒轉頭一看，戍守黃河北岸的馬步軍簇擁南逃！冒死向浮橋奔去！北岸的城壘上，乃至有目睹逃兵太多，浮橋被堵的兵士，縱身跳下！隻聞蹄聲，不見人影，這些“精銳”就嚇得倉促逃竄！再看南岸，也是聞風而動，那一片連營裡，無數兵士倉猝馳驅，如無頭蒼蠅普通亂闖。真要打起來，希冀他們？

“但是，過了黃河，就到……”那武官下認識地往身後望瞭望。那邊便是連接河北浚州和河南滑州的黃河浮橋。十年前修建結束，高出三山，如彩虹普通貫穿黃河。這黃河之上，隻要兩座橋能夠通過，一處便是建於唐朝的浦津橋，距此甚遠。另一座，便是這天成橋。

甚麼玩意？鄉勇？看來局勢真的惡化到有力迴天的境地了，連鄉勇都跑出來撐場麵。兩名武官對視一眼，紅鼻頭瞄著來人說道：“種少保？不是傳聞他白叟家帶領百萬西軍趕來勤王了麼？我倒是盼星盼月地盼著他來，可至今連根毛都冇見著。”

中間一名同袍鼻頭凍得通紅，吸了吸鼻子，點頭道：“這世道，冇法說。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且守著吧，真要來了，咱不是六條腿麼？”

“甚麼聲音？”張慶皺眉問道。不但是他，靖綏營好些士卒都東張西望，尋覓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徐衛驀地望向東北方，聲音彷彿是從那邊傳過來的。莫非是種師道來了？不對，曲充不是說種師道被勒令致仕後，隱居在終南山麼？那他應當從西北方向過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