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梓州團練副使[第1頁/共2頁]

徐衛接過官憑，取出一看，也不過就是張紙，排頭寫著“任命何人何銜為何職”，落款大書兵部尚書的姓名，蓋了一方兵部大印。慢著，梓州團練副使？且不說團練副使是個多大的官，我如果一旦接下這個任命，是不是就得遠赴梓州上任？如果如此，那就糟糕了。本來本身盤算主張，決不參軍，為的就是不受束縛管束。你這倒好，一腳給我踹到梓州去當個甚麼鳥副使？

若徐衛真如黃知縣所言，答覆必須暴露馬腳。

楊彥第一個竄進屋來，本來滿臉笑容，但一看廳中的步地，這小子立即就傻了。張慶隨掉隊來，也看得兩眼一爭光，見楊彥彷彿張嘴要問，從速扯了一把，人家家務事，我們外人可彆跟著瞎摻雜。

徐衛倒是不假思考，輕笑一聲：“生於斯，善於斯，祖宗基業，寸土必保。”短短一句，倒是擲地有聲，堂上世人聞之寂然，就連徐太公也側頭凝睇，暴露讚成之色。

徐太公放下茶杯，手指立在他身邊的徐衛道：“這就是。”

徐衛一聽，這才放下心來，收好官憑，笑道：“冇有題目。”

鄭應點了點頭，與黃潛善互換了一下眼色，兩人同時起家，向徐太公道：“既然事畢，我等公事在身，不敢逗留，官服朱記等物，擇日會有專人送來，告彆。”

“垂白叟，下官給您道賀來了！”夏津知縣黃潛善，字茂和，邵武人，四十開外，個子在一眾北方人麵前算不得高，立在徐太公麵前也要矮上半頭。滿臉東風般溫情的笑容，涓滴看不出一縣父母官的威儀。

徐衛還冇答話，老爺子在一旁催促道：“收好就是了。”頓了頓，輕聲彌補道“擺佈是個閒官，不管事的。”

徐太公經曆方纔的事情，神采很有些陰沉，問道：“喜從何來？”

那鄭監押細細一品“祖宗基業，寸土必保”八字，驀地想起雄師前番攻遼，本欲討回先人遺留的幽雲十六州，成果卻慘遭大敗。當下心中非常汗顏，目視徐衛半晌，重新向徐太公拱手拜道：“垂白叟虎父無犬子，可喜可賀！”

一念至此，便故意摸索，問道：“禦侮平叛，乃朝廷軍官之責，向不苛求鄉兵。小官人年不及冠，卒不滿百，何故甘冒風險，義無反顧？”來時，他曾聽黃知縣提及，徐衛疇前在夏津是出了名的小霸王，平素裡專乾些好勇鬥狠，逞凶爭惡的活動，實足的渾人一個。此番建功，當真令人不測。

徐太公客氣了幾句，便見他從懷中取出一物握在手中，正色道：“徐衛帶領鄉兵，擊敗賊寇，並馳援夏津，抒難除困。朝廷為表其功，經樞密院複覈，告兵部備案，補徐衛為修武郎，任梓州團練副使。”說罷，將手中那物件遞與身後侍從轉交徐衛，接道“這是兵部正式出具的官憑，徐副使需當場驗明收訖。”

那鄭監押早重視到他身邊立著那少年，身長七尺，邊幅出眾，雖不言語，卻也讓人側目。但看此子年紀，尚未及弱冠，戰報中所述戰績，莫非有假？遐想到徐勝此番回到夏津公乾，莫不是用心虛報，要讓其胞弟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