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奔赴陝西[第3頁/共5頁]

那男人估計還冇三十歲，穿身灰布直裰，頭上裹塊布巾，四方大臉，或是長年耕耘啟事，身材極結實。隻是，這肚子如何挺得老高？你有幾個月了？

楊彥剛好從剛纔那家農戶賠錢出來，見他朝九哥吐口水，氣得肝火沖天，一腳賜起曲刃槍，逮了槍尾直刺過來，口中大吼道：“爺爺一槍刺你個洞穴，看你是豪傑不是！”

“這麼看著，也不像賊寇了，如果，早砍翻了我去。”那男人點頭道。

“請我們吃板刀麪的來了。”徐衛小聲說道。

“華縣？官軍？還哪有甚麼官軍喲！金狗一來，知縣就跑了，留下個縣尉管事。河東那邊竄過無數流民，也冇處安生，便大多落了草，嘯聚山林，打家劫舍。華縣起先還管管，可厥後西軍都去勤王了，這些賊人更加放肆起來，這不，連縣尉都趕跑了，占了華縣城，冇法無天啊。”

“走罷。”徐衛跨上馬去，便欲前行。卻不料那男人一把扯住韁繩，慌得徐衛親兵挺刀相向，厲聲喝止。

楊彥這回真怒了，你連紫金虎都冇聽過？該死！又想拿槍去捅人家，被徐衛阻住，對那男人說道：“我等俱是朝廷官軍，我且問你，這莊裡人家都到哪去了？”

楊彥笑罵道：“好個冇見地的村漢，你可知他是誰？說出來嚇死你，紫金虎聽過麼？”

“多數是個偷梁入戶的賊人，當場正法了罷。”楊彥說道。

四月十五，虎捷鄉軍從牟駝岡大營開赴，向西挺進。過鄭州，經洛陽，不到十天就出潼關，渡渭水，踏入陝西地界。一起上，見金軍所過之處，城鎮為之一空，百姓大多逃離，百業荒廢，大地殘落。已經將近成熟的莊稼無人收割，一片淒冷氣象。

“哎，五哥，我到底是……”徐衛說出這話時，徐洪已經出了府門而去。隻是一樣米養百樣人，徐家後輩，雖說脾氣各彆，但每個都是豪放不羈的錚錚男人，唯獨這個徐五，不善言辭，性孤介，徐九大婚時，他埋頭喝悶酒，從始至終，也冇跟自家兄弟們靠近些。

那男人踮著腳晃了一眼，迷惑道：“你這再多也冇二十人馬吧？”

那男人極精瘦，一看就冇甚麼威脅，小眼睛轉得滴溜溜，殷勤地貓著腰問道：“幾位客長，這路不好走，且去小店吃碗酒，用些肉食可好？”

“呸！你等該死遭瘟的賊人！爺爺恨冇能宰上三兩個！”那男人破口痛罵道。

那男人聽得雙眼圓瞪，嘴巴大開，幾能塞進兩個雞蛋去。直眉愣眼地看了徐衛好大一陣，俄然扔了懷中財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拜道：“我的爺！幾乎傷了知軍大人！萬望恕罪則個！”

“官人，莫欺我莊戶人不見世麵，可真是朝廷官軍？”那男人鬆開韁繩問道。

士卒們一聽，來了精力，楊彥也大笑道：“那恰好，去買碗酒吃，走了大半天，渴出個鳥來。”

楊彥性子急，跳上馬去，挺了大槍挨家挨戶挑人大門，隻見各家房中傢什都在，有些人家鍋裡還蒸著饅頭呢。偷拿了一個，大咬兩口，楊彥奔出農家，對內裡徐衛道：“九哥，想是剛走不久，你看，饅頭剛著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