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便宜行事[第1頁/共3頁]

不過，另有一點，是李綱也不曉得的。趙桓在鎮江定頓下來以後，首要之務，就是整編跟隨他南下的軍隊。但是此時，他身邊能用的武臣極少，西京留守張叔夜被委以“殿帥”重擔，兩個兒子張伯奮，張仲熊也被越級汲引。可惜，張叔夜年齡已高，比年勞累，竟猝逝於軍中。趙桓身邊一時連個主持軍事的人都冇有，本想用折彥質，但此時折仲古已經在籌措樞密院那攤子事。何灌的兒子何薊固然方纔立了功，但資格和聲望都太淺，難挑大梁。恰好這時候，李綱的奏章快馬加鞭送來了。

正百思不得其策時，忽地心中一動，何灌離職後，本該由種師中主持陝西軍事，可現在他臥病在床，不能理事。能夠藉著這個由頭，讓合適的人暫攝製置使權柄。想到這裡，對徐衛道：“子昂，今太尉病重而不能出征，若由你兄徐義德暫掌兵柄，妥否？”

徐衛卻不伸手去接，李綱見狀，說道：“其間並無外人，但看無妨。”

讓我大哥暫代製置副使？這倒也是個彆例，大伯當年在西軍中就有相稱名譽，大哥自小跟他出世入死，南征北討，一步步打到明天的職位，讓他代理製置副使倒也合適。而製置副使當然高於都統製。隻是，陝西製置副使位高權重，哪怕是李綱也無權任命，起碼也要遠在東京的三叔用留守司長官的身份公佈號令。此去東京，路途悠遠，幾時才氣拿到任命狀？

徐衛一時冇作答覆，空口口語誰不會說？婁宿固然在定戎大敗，但他殘存的氣力也不成藐視，再加上粘罕親身掛帥出征，就算保守估計，金軍現在的兵力也應當在十萬擺佈。現在，曲端出兵三萬餘，我弟兄三人帶甲四萬，七萬人對十萬金軍。還彆說我徐衛，就算已故的老種相公複活，你問問他，有冇有必勝的信心？

徐衛這才接過。本來，因為徐紹果斷抵當，徐洪、韓世忠、嶽飛等將率士卒搏命力戰，累次擊退金人打擊。再加上眼看著就要進入六月，氣候熾熱，北軍很難適應。士氣遭到波折，兀朮無法之下，將從揚州一起打劫返來的金銀財物裝成車隊，經滑州渡河北去。這道公文中，除了奉告金東路軍已經撤退外，徐紹還秉承鎮江行在的旨意，召何灌南下！陝西軍務暫由製置副使種師中主持。

徐衛的目光在這段筆墨上逗留了好久，因為當代行文冇有標點標記，斷句成了一門學問，他必須再三查驗，以確認無誤。將公文交還李綱後，徐衛非常不解，按說趙桓將親信武臣何灌派到陝西六路來統兵，應當是一個大的目標政策纔是，不說對峙一百年不擺盪，好歹也撐個七八年吧？這纔多久？如何又要調何灌去行在？這趙官家有冇有一件事情能對峙做到底的？國度的大政計謀說變就變？

想到此處，看著麵前豪氣勃勃的紫金虎，李綱不由苦笑：“子昂何不早生幾年？”

李綱一聽，摸索著問道：“依子昂之見，若在軍前奪職了曲端，行得通麼？”

現在參倒了何灌，李綱為何還表情龐大？啟事就在於，種師中執掌六路兵權，這本是他樂見其成的事情。可眼下種太尉臥病在床，彆說上陣批示，就是走路都成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