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雙管齊下[第1頁/共3頁]

曲端固然不覺得意，可在這類場合，也不便利說出甚麼特彆的話來。一陣沉默以後，順著台階道：“既然是副帥討情，便饒你這回！極刑雖免，若不懲罰，何故正軍法？杖三十！”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向劉光世道“副帥，這合適麼？”

節堂上，曲端高坐，帥司文武擺列兩旁，康隨至堂中，引眾將拜道：“卑職見過大帥！”

“卑職率殘部凸起重圍。隻剩下，五百餘弟兄。”康隨小聲答道。

節堂上，每小我都站得筆挺，一動不動。內心倒是七上八下，這是如何了？環慶向來以險要難攻而著稱，防區以內，各種軍寨堡壘數以十計，金軍不在關中平原撒潑，跑來打我們何為？

擺佈將佐聽了這話，心頭湧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康隨作事夙來穩妥，不召而回必定是火線出了變故！他的防區交界保安軍，莫非是……

“康隨階次不低，非平常士卒，若要殺他，按例當向宣撫措置司上報，待批覆以火線能履行。大帥現在繞開有司，恐怕說不疇昔。”劉光世笑道。

“群情！誰敢群情！”曲端大怒！

康隨內心驚駭，可畢竟還是橫下一條心，抱拳道：“大帥容稟，數日之前，金軍溯洛河西進，突襲懷威堡。卑職聞訊後，敏捷聲援，然軍未至，而懷威堡已陷。卑職度勢，覺得威邊寨兵少，不敷抵當，遂引軍退往勝羌堡，集合兵力，堅壁清野。金軍至，卑職率部與之奮戰四日，何如寡不敵眾……”

李彥琪夙來與康隨交好，見此景象，若不救他，本日必死無疑。他固然敗陣而回，但罪不至死。想到此處，也橫下心來，出列報導：“大帥，康隨雖有大罪，但念他昔日功績，且留下這條性命，容今後建功。”

此人恰是李彥仙，隨姚平仲退到京兆後，徐衛特地關照他，借提拔人才之機，將他薦上去，到環慶謀個差事。宣撫司安排的職務，是統領。可到了慶陽，曲端卻讓他作了個帥司的“籌辦差使”，也就是替長官跑腿辦事的。這類級彆的人，跑出來講“大話”，難怪曲端要揭他的短。

演練既罷，曲端親身講評，又嘉獎一眾軍官。軍隊還冇散，又見帥司的主管機宜倉促而至，立在場邊進退難安。曲端看在眼裡，即號令軍隊各自回營，引眾將上得前去，問道：“何事？”

“走！”曲端一咬牙，從嘴縫裡嘣出這個字來。兵士騎來鐵象，他翻身上馬，心頭即使再急，也捨不得狠抽一鞭。

兵士們一擁而上，起首就反剪了康隨兩臂。他左臂本帶刀創，被這一扯，痛得神采都變了，仍告求道：“大帥饒命！容卑職戴罪軍前建功，以贖性命！大帥！大帥！”

堂大將佐，十有八九倒抽一口寒氣！還真有不怕事的人！你來環慶幾天，敢在大帥麵前說這話？

“卑職。緣邊巡檢使康隨。”康侍從他的語氣入耳出來怒意，遂硬著頭皮答覆道。

曲端一拍案桌，手指康隨道：“似此等鼠輩。握四千精兵，竟然連丟緣邊三鎮，敗回慶陽，留他何用！若不處斬，軍法嚴肅安在！若開此先例，兵從何統？將從何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