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張叔夜[第2頁/共2頁]

睜眼一看徐衛立在麵前，張叔夜發笑道：“你幾時出去的？如何不言語一聲？”

那張知府見到徐衛，又瞧見他身後賊營大火，急問啟事。徐衛據實以告，聽得張知府難以置信。忙命他前頭開路，與靖綏營士卒一道前去檢察，倒把雄師扔在了背麵。入了王善賊營，看到各處狼籍，橫七豎八栽倒的屍首，趕到湖邊，又見到那數千昂首跪地的降賊，大喜過望！

可張叔夜這大帳，一不見交椅，二不見兵器，僅幾麵牌，幾條旗。最上首也僅是一張木椅，一條破桌，堆放著一些文書，擺著文房四寶，僅此罷了。而張知府也未著戎裝，一身青衣小帽，隨便得很，正坐在一張小幾前，埋頭看書。

疇前猜想，當代將帥的中軍大帳，必是威武森嚴，排著兩列交椅，擺著十八般兵器，那最上首必然一把皋比交椅，最好還是白皋比，前麵設一長桌，放著簽筒令旗。大小將領擺列兩旁，殺氣騰騰的侍衛守在外頭，等主帥一聲令下，便各自履行。

張叔夜為官數十載，宦海沉浮，甚麼場麵冇見過？此時，卻硬是想不出用甚麼話來安撫嘉獎。又思士卒勞累，便命兩軍合作一處，當場駐紮，修整一夜，明日再往齊州進發。雄師紮下營寨，張叔夜遣軍看管降賊，又差軍醫救治靖綏營傷者，固然急欲曉得作戰顛末，但還是諒解徐衛辛苦，讓其好生安息。

聽這聲音有幾分耳熟，徐衛也不該聲，等走得近了，看身形似曾瞭解，再跑得近些，這不是濟南知府張叔夜麼！從速打馬迎上前去，大聲回道：“徐衛見過知府大人。”

正在那兒裝腔作勢，呼喝號令，便聽到陣後馬蹄聲響作一片，心知是知府率軍趕到。從速扯開嗓子嚎起來：“將士們！與我衝上前去，端了這鍋河北撮鳥！”

剛說完，一彪兵馬飛速而來，搶先一人大聲呼道：“劉豫乾休！”

徐衛上前坐下，見滿是葷腥，並且都是能頂事的東西。大肘子，大肉塊，大饅頭，除了桌子小點，其他甚麼都大。

“知府大人，獎懲倒不必。但你這中軍大帳的鑒戒可得加強，換作我是你的敵手，我必然派人想方設法潛入你大營！”

果不其然，那知府聽罷，沉聲喝道：“混鬨！”言畢，調轉馬頭，狠打幾鞭，直撲劈麵而去。劉豫一陣對勁，小東西，這下有你受的。不給你色彩看看，你這群奶還冇斷的娃娃就不曉得天高地厚。

次日淩晨，徐衛一覺睡醒，天剛放亮。士卒端來熱水，方纔洗漱結束，便有濟南軍士到來，說是知府相公請徐副使疇昔共用早餐。他也不推委，叮嚀各都頭帶領士卒練習後，便隨那軍士出了營帳，往張知府大營而去。

過了好久，張叔夜放下書卷，閉著眼睛揉了揉，歎道：“到底是老了，眼力越來越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