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斬儘殺絕[第2頁/共10頁]

“臣折氏一門，世受國恩！今國難當頭，自當為君分憂！臣願親往滑州城下，率領王師，攻破城關！擒宗望獻予陛下！”

徐衛坐在他床前，伸手替他壓壓被角，望著馬泰那張肥得不見一絲褶子的臉，麵有憂色。身後楊彥，更是眼眶泛紅。他們自小一起廝混，偷雞摸狗，挑釁惹事，豪情自不必多言。雖說平經常常相互挖苦諷刺，不過是逗逗悶子，一旦到了存亡關頭，畢竟還是兄弟情深。

吃完了飯，徐彰不堪酒力，自去歇了。範經一家，也拜辭分開。徐良見父親尚無去意，自攜妻母回府，徐原喝得酣醉，他的家眷都在涇原，徐勝自扶他去客房安息。徐紹徐衛叔侄倆，又移步花廳。命下人奉上茶水，吃茶解酒。

這搭配得好生奇特，王訥兩次使宋，此番卻為幫手。那完顏昌，即完顏撻懶，為金軍大將，如何充作使臣？徐衛想了半晌，猜想能夠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軟一硬，一亢一卑，兩人一唱一和，組隊忽悠。

徐衛目視叔父，笑得有些含混：“三叔用心逗我不是？”

徐衛一言不發，張叔夜卻聽得衝動不已，等折仲古一說完，當即附議道：“陛下！簽書相公所言切中關鍵，句句在理！臣乞陛下，下詔扣城！”

徐衛緩緩起家，楊彥想伸手去扶，卻被他擋開。回顧環顧眾將道：“陣亡弟兄都記實在冊，入土安葬了麼？”

徐紹冷哼一聲：“就你？大哥在的時候也喝不過我，憑你小子？還嫩了點。”

“其次，粘罕雖揮軍扣河，但太原至今死守。若其留重兵圍城，則本身兵力衰弱，陛下可遣大將，統精銳破之。若其揮雄師前來，則太原壓力甚輕，以種師中之才，必可突圍，斷其歸路。是以，金軍西路，實不敷懼。”

“這是為何？你立下大功，合法乘勝而進，若能滅了宗望，又是奇功一件。到時候，由不得官家不超擢於你。說不準直升三衙都虞侯，就跟姚希晏平起平坐了。要曉得，你父交戰平生，殺敵如麻，做到步軍都虞侯時，已經四十好幾。你本年虛歲也才二十有一。”徐紹實在內心多少猜到一些，此時用心拿話來摸索侄子。

趙桓精力抖擻，臉紅目明地高坐於殿頭之上，自即位以來，他還是頭一次如此意氣風發。想到稍後即將出去的三位統兵大將，就有兩個是他發掘任用的，大宋天子禁不住沾沾自喜。太上皇在位時，多用老臣，如蔡京童貫高俅等輩，皆風燭殘年，尚把持軍政大權。本身即位後，大肆任用年青一輩。有些人還說甚麼，幼年浮滑，恐不慎重。看看，折仲古、姚希晏、徐子昂，都是後起之秀，卻做得如此大事！一掃軍中頹廢腐朽之風！

杞縣之東，三十裡外，就在金軍殘營廢址之旁，長眠著九千餘名虎捷將士。天下大亂，兩河失控。虎捷士卒多為河北山東之民，受前提所限，難以歸葬故裡。以是就於此處埋葬，讓陣亡兄弟遲早目睹奮戰之地。在這個期間，士卒陣亡都不成能堆墓立碑，他們的最後歸宿，隻是一座“巨塋”，如果要說得淺顯點，那便是“萬人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