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罷相[第3頁/共3頁]

唐恪素與內侍交從甚密，遂問啟事。內奉養告他，東京軍民指他與耿南仲、李邦彥、張邦昌為“四賊”，並說他們四個奸臣的禍害，遠遠超越蔡京童貫，要求奪職誅殺！朝中也有禦史胡舜陟彈劾他，“恪之智慮不能經畫邊事，但善於交結內侍，今國勢日蹙，誠不成以備位。”

這時。有一起人向西而行，聽了這話，又見他們是軍官打扮，遂答道：“百姓都去皇城請願。唉，國難當頭啊，那城外姚徐二將，怕也抵擋不住，難過，難過。”

“小徐官人！去歲金賊來犯，是小官人率軍扼守紫金山五日夜，迫使金賊退兵！此功此德，我等升鬥小民俱是服膺在心。今敵複來，官人領軍守帝闕，萬請矢忠矢勇，力挽狂瀾啊！請小官人受我一拜！”又一老者，鬚髮皆白，怕已有八九十高齡。手拄柺杖，被兒孫攙扶，此時卻執意要對徐衛行大禮。

未幾時，數以千計的百姓軍士將他一行人團團圍住，大家都是情感衝動，七嘴八舌地大聲喊著，叫著，嚷著，讓人隻覺耳旁聲若奔雷，卻聽不出個以是然來。徐衛冷眼旁觀，姚平仲皺著眉頭，俄然鼓足了氣，放聲虎吼道：“諸位！臨時靜一靜！”

“你不氣？孃的，我們在火線浴血奮戰，連敗金狗，這廝卻亂嚼舌根！可愛！”姚平仲厲聲吼道，一張臉漲得黑裡透紅。

姚平仲勃然大怒，揮鞭直指，破口痛罵道：“放你母親的屁！金賊但來，管叫他有去無回！你一個地痞惡棍敗落戶，也敢小覷我？”

徐衛急遣親兵扶住，望向四周，曉得如果不表個態，明天是休想脫身。可這個態是能亂表的麼？思考一陣，環顧四周軍民，聲傳四方：“徐衛彆的不敢包管，但身上這副鎧甲，腰裡這柄鋼刀，不是用來恐嚇人的！我有軍務在身，還請諸位讓開一條路來。”

未幾時，行至垂拱殿，內侍入殿稟報，瞬息便回，言官家召見。略整衣冠，徐衛舉頭闊步踏入殿中，早瞥見樞密使徐紹，尚書左丞黃潛善，禦史中丞許翰等官員俱在，隻是不見了耿、唐、李、張等輩。見他出去，上到天子，下到執宰，大家心驚，個個膽戰，鎮守大將分開職守回到禁中，莫非火線生變？此時，東京戒嚴，全城封閉，內裡是甚麼環境，徐衛姚平仲是最早曉得的，反倒是天子執宰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