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萬眾期待[第2頁/共5頁]

“藥師自知罪大，並無所求。願獻千級宋軍之首，祭奠拔速離在天之靈！”郭藥師仍舊保持額頭沾地的姿式痛聲說道。

此時，撻懶見局勢告急，用女真語焦心腸說了一聲甚麼。斡離不充耳不離，遞出刀去，隻探至藥師後背，忽地一挑，斷了繩索！繼而收刀還鞘，又雙手扶起他，並拍打著他兩肩，沉聲而語。

“如何回事！”他歇斯底裡地嚎了起來，急怒之下，吼聲如雷，竟蓋過士卒喧鬨！

倉促奔回的金兵此時大亂，無數將士奔向一處，大聲號令著，狂吼著，郭藥師不通女真語，急向身邊世人問道：“他們在嚎甚麼？”

斡離不聞言未置可否，忽聽一人抗聲喝道：“不成！千萬不成！”

可如此奧妙之事，何故滿城風傳？有大臣上奏說，是不是清查一下，萬一動靜泄漏，被金人發覺，豈不前功儘棄？趙桓倒是洋洋得意，說甚麼東京戒嚴，鳥也飛不出一隻，何愁動靜泄漏？聽他這麼說，大臣們也就不再多嘴了。

正月初三，本來暮氣沉沉，哀聲四起的東都城俄然有了節慶的氛圍。眼下已將至寅時，可你看那東水門到封丘門一帶，人頭攢動，萬人空巷！這裡可不是夜市，明天也不是元霄燈會，可幾十萬人雲集在此，衝動得難以矜持。大半夜不睡覺，東京住民都瘋了？天然不是。

與此同時，在東京皇城，禁中要地，官家趙桓也是衝動得睡不著覺。本來醜時剛過，天子就擺駕回宮安息，可躺下冇半柱香的工夫，又起來了。並且穿戴整齊，披了絳紗袍，頂著通天冠，駕臨福寧殿木頭樁子似的正襟端坐。擺佈內侍皆不知啟事，搞得一頭水霧。可坐了一陣，還是非常躁動，又降下詔命，把三省都堂的宰相，樞密院的在朝，禦史台的長官，三衙的大帥十足召進宮來。也不說甚麼事，先一人賞一碗蓮子羹暖暖胃。那睡眼惺忪的大臣們內心倒是雪亮，試想，老百姓都傳瘋了，他們怎會不曉得？官家如此衝動，必是急待捷報。

耿南仲頭一個起家，李邦彥緊隨厥後，兩人對視一眼，從速將目光撇開。姚希晏，徐子昂，此時怕已兵敗如山，潰師各處，不幸世人皆醉，唯我獨醒啊！

斡離不彷彿情意已決，並不睬會。王訥無法之下，隻得哀歎，若韓昉在，必能說動二太子，隻是那廝如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斡離不腮幫一陣鼓勵，很久，幾近是從牙縫裡嘣出一句：“拔速離因何而死？”

郭藥師麵露憂色，王訥驚急交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死力進諫道：“太子！據藥師言，那兩處大營不但範圍弘大，且與東京成犄角之勢，孔殷之間，如何破得？且孤鬆嶺伏擊一事子烏虛有，此中有詐！定然有詐！太子郎萬勿進兵！倘若徐衛等輩斷我退路，太子如何應對！引蛇出洞，反被蛇咬，太子三思呐！”

利箭吼怒而至，速離猛覺左肩劇痛。剛用女真語吼出半句話，矗立的身形俄然猛震！野獸眸子般的眼中儘是震驚，臉上暴露難以置信的神情！他的胸前，四五個粗約拇指大小的創口，正在汩汩淌血。耳邊，麾下將士哀號之聲四起，人吼馬嘶，震耳欲聾。這位女真名將以長槍拄地，死力穩住搖搖欲墜的身材，可就在此時，一支白羽“奪”一聲貫穿他胸甲，竟入甲半箭之深！龐大的力量使得勇猛如他，也再支撐不住，眼中光芒儘散，咽頭一陣轉動，終究撲身向前，栽於馬下。背後，一樣也有五個血洞穴。如此能力，隻要宋軍神臂弓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