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徐家老九[第2頁/共3頁]

徐衛，張慶，楊彥三人進了城，便直奔大通賭坊而去。那兩名打手正諷刺一個輸光了衣裳的敗落戶，俄然瞥見先前被趕出賭場的兩個小子又返來了，再定晴一看，內心齊齊暗叫一聲：“這番苦也！”

可這回那家賭坊彷彿是換了店主，底子不買賬，號召都不打，直接便動起手來，按說以他們哥仨的手腕，五六個男人不放在眼裡。可那賭坊的東主倒是個裡手，上來幾腳，他們還冇看清楚，馬二就被踹在地上挺屍了。馬泰被製住，剩下兩個也冇轍。這不，返來搬徐衛這尊凶神。

“我的意義，湊錢救人，還是不要動粗的好……”張慶插話道。徐衛看了他一眼，這倒是個謹慎人。

“天然是我，論膽氣，論手腕……”黑小子話剛說到這兒，就聽身邊一聲冷哼，小白臉憤然向前，“嘭嘭”拍打著徐府大門。

張慶有些遊移，徐家老九的惡名，那是全部夏津都傳遍的。脾氣暴戾，手腕了得，加上腦筋簡樸，他這一去，少不得要大動兵戈，可不要鬨出性命纔好。忽地咬了咬牙，啐了一口，攆上前去。一起上，張楊二人天然少不得再向從小一起長大的徐衛作一番自我先容，按下不表。

“他是，我朋友？”徐衛聽完了，問了一聲。

未幾時，就聽吱嘎一聲，門開處，閃出一張臉來。此人生得好邊幅！一雙劍眉，既濃且長，略有幾分粗暴。但那雙眼睛，倒是分外清澈秀逸。鼻梁挺直，如刀刻普通。嘴唇薄而上翹，非常冷峻。這少年便是徐太公的小兒子，徐衛，因排行第九，又稱徐九。門外兩人，便是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白的名喚楊彥，黑的叫作張慶，都是徐家莊出了名的“愣頭青”。

一聽這話，那黑小子啐了一口：“客歲的事你忘了？”

夏津縣西倚運河，又處大名府境內，水陸交通便利，南來北往的客商無數。縣內堆棧，賭坊，酒樓，茶肆浩繁。又以賭坊最為馳名，非論是腰纏萬貫的大商富商，還是奉老婆之命懷揣三五銅錢出來打醬油的本地閒漢，都愛到賭坊裡一試技藝。

楊彥滿臉倒黴，平常橫行慣了，這回栽在彆人手裡，看得出來他很不平氣。

這日晌午，豔陽高照，萬裡無雲，冇有半絲冷風。村裡的鄉親大抵也被這日頭烤得焉了，全縮回了家，偌大一個徐家莊看不見幾小我影。偶爾竄出幾名頑童，躡手躡腳偷到樹蔭下乘涼的大人身邊，一把翻開彆人蓋在臉上的葵扇，又大聲尖叫著四散逃去了。隻留下被擾了清夢的男人破口痛罵。

徐衛略一沉吟，步出府門來：“去了再說。”

門口的小白臉楊彥見徐衛就杵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彷彿完整不熟諳他們，心頭一怔：咱打小就一塊玩尿泥巴，雖說老是你撒尿我和泥，但那也是青梅竹馬，怎地連我都不熟諳了？難不成真像劉媽媽說的那樣？這廝被玉帝收了魂？成了白癡？

“廢話！他還救過你的命！”楊彥大聲道，又補上一句：“五六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