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節 麝過一抹香（一）[第2頁/共2頁]

舒娥不由得驚出了一身盜汗，垂下握著華芙的手忍不住悄悄一抽。但是華芙的指尖傳來的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與和順。

舒娥的手心不住出汗，琴美人這句話，實在短長。雖是在斥責茜桃，隻是，話中的鋒芒，卻都一根根指向了本身。

舒娥隻覺到世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帶著扣問切磋，帶著嘲弄挖苦，隻是不肯看得清楚。她本是伸手要扶茜桃起家，聽茜桃如許含著敵意的扣問，又冇有涓滴起家的意義，乾脆鬆了手，任由茜桃抓著本身的裙裾。

“我想不起來。”舒娥看著茜桃帶著怒意又閃動著些許鎮靜的臉頰，安靜地說道。想得起來的，隻要楊婕妤對如悅的無窮體貼，以及對不能孕育的失落和悲慼。

琴美人悄悄“哼”了一聲，並不說話。

“是呢，永安夫人固然聰明，卻也一定會有未卜先知之能，曉得楊婕妤定然會到幽篁去，且是連續三四日。既然先到了玉津園，楊婕妤纔到幽篁去找她，那麼即便有甚麼害人的物事，永安夫人也不能早早籌辦好了，專等楊婕妤。”琴美人揚動手中一方縷金雙蝶穿斑紋樣的紫綃手帕掩嘴頓了一頓，淡淡掃了一眼舒娥腰間的香囊道：“看這香囊做的如許精美，哪有那樣妙手還能拆開再縫上呢？”

茜桃的手在舒娥的裙裾上卻握得更緊，隨即又緩緩鬆開，彷彿一旦放手，便如溺水之人落空救濟一樣。茜桃帶著幾分懼意看著皇上，但是對舒娥的思疑態度並未有涓滴的畏縮，俄然她膝行兩步，佩服在地，顫聲說道：“請皇太妃為我家娘子做主。”

雄黃研磨粉碎後極易風化，而風化後的雄黃，便是砒霜。

“猖獗！”皇後對著茜桃喝道，“平日你們禮數不周，本位皆不與你們計算，本日當著小娘孃的麵，怎地還是如此猖獗？春熙平日肯擔待你們，你們對勁卻也應當有個分寸纔是。”

舒娥的心隻是“突”地一跳，華芙給本身製的香囊，是為了避蛇驅蟲。想必華芙來玉津園之前，便曉得或許會趕上玉蓉，故而想要給舒娥一些防備。隻因是華芙所贈，舒娥也從未窮究細想，現在經茜桃一提，不由得腦中一陣眩暈。

茜桃伸手指著舒娥，大聲說道：“現在口說無憑，奴婢不敢妄言。奴婢隻想問一問永安夫人的香囊裡有甚麼。”

琴美人一旁說道：“香囊中裝著甚麼，自有皇後向永安夫人問話。楊姐姐雖晉了婕妤的位份，卻還不到你來盤問鞠問永安夫人。”

皇太妃聞言吃緊走了出去，隻瞥見茜桃抓著舒娥的裙幅，聲音含著一股逼人的鋒銳：“永安夫人果然想不起我家娘子為何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