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節 麝過一抹香（三）[第2頁/共2頁]

“幾月時候，尚不知楊婕妤體質如何。”皇上緩緩說道：“實在愧稱‘良醫’。”

“春熙服了藥，想必不喜喧華。紈素留下來看管。”皇上對皇後說道：“等過了這幾日，你再給春熙指兩個丫環，換個大夫來。”皇後點頭承諾。

“朕說過，這句話自有朕和皇後向舒娥問個明白。”皇上說道。

莫非……

楊婕妤恍若未聞，隻是伸手指著茜桃說道：“舒mm待如悅多麼好法，又怎會向……”說著緩緩將手收回，悄悄放在本身的小腹之上，彷彿內裡還是新鮮柔滑的生命普通，隻能如許和順輕緩地觸碰。

茜桃又何必如此固執，定要查驗？

“不，娘子月信有異，確曾對人說過！”茜桃的聲音斬釘截鐵。

舒娥心中俄然漫起了無數迷惑。皇太妃有言在先，念著茜桃護主心切，現在並不會立時懲辦，皇上也是依著皇太妃的意義，說過了這幾日再另給楊婕妤指新的丫環，卻也冇有說要換走茜桃。如果現在停止喧華，茜桃也不過略受懲辦罷了，何況楊美人已經晉封婕妤，想要留住她的丫環，毫不是甚麼難事。

耿正風忙施禮道：“回皇後，麝香開竅通經，活血散結……催產下胎。琊殘璩傷香猜中所含之數……是否定能致人小產，因人而異，下官不敢斷言。楊婕妤產後虛虧，或許……”

“你如此逼問永安夫人，可知會有甚麼結果？”皇後略微向前探身，語氣已然變得嚴峻。

“華芙在宮中奉侍多年，為人公道可靠，既是她一力擔負，便確然無疑了。”皇後嘴角帶著淡淡的放鬆的淺笑，對皇太妃和皇上說道。

華芙上前一步屈膝說道：“回稟皇太妃、皇上、皇後，夫人的香囊裡裝的是薄荷、艾草、望江南、千裡香四種香草。乃是到玉津園前奴婢親手縫製，為夫人驅蚊避蟲之用，此中並無一絲麝香在內。”華芙的語氣端方平和，帶著令人放心的誠心。

舒娥的心彷彿被甚麼攫住，一陣慌亂不安。

楊婕妤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氣地走出閣房。舒娥扭頭看去，現在楊婕妤簪環皆褪，一頭青絲隻是隨便挽著，臉上的妝容卻還冇有來得及卸下，多少袒護了現在應有的慘白的神采。一襲嫣紅色的襦裙卻已經換下，現在穿戴一身蟹殼青的細褶無花縐紗長裙，上麵是豆青色的銀絲勾畫暗紋的交領斜襟襦衫，內裡罩著一件青紅色薄綢對襟廣袖及膝褙子，通身也都隻是銀絲線繡的淺淺暗紋，隻在衣領和袖口，用略深的鴉青絲線繡著些素淨的折枝花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