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節 命運天定（二）[第2頁/共2頁]

舒娥聽著太後的話，心中除了驚懼，更是哀痛，各種思路紛繁而至，五味陳雜。

“我父親當年跟著太祖天子撻伐太原，在途中去世。”太後彷彿冇有聞聲舒娥的話，隻是墮入了沉思一樣，緩緩說道：“父母膝下無子，家道就此中落。我跟著母親在外祖家餬口。我們本是無依無靠去投奔了外祖，受人蕭瑟。誰知冇過兩年，母親一病而逝。外祖家也垂垂式微了。”

“那兒臣擬好以後，便送來請母後過目。”皇上說道。

但是舒娥看太後鼻尖上卻還是沁出汗來，鬢角斑白的碎髮也被汗水濡濕。

太後笑道：“派呂相去的事情做的很好。細細思之，公然冇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接著又對皇上說道：“坐下吧，孃兒們隨常說話，不要到處都拘著禮數。”

太後的一頭髮絲本來都是烏黑，邇來或許是因為病著，鬢角的髮根已然變得斑白。

鳳翥宮四周都是參天樹木，房梁和屋脊都建的甚高，夏季屋裡便不易堆積悶熱之氣。再加上大廳中放了兩架小小的水車，水車的扇葉扭轉，動員流水，流在一大塊晶瑩剔透的冰塊之上，動員的屋裡儘是涼意。

太後悄悄嗯了一聲，半晌緩緩說道：“年紀大了，是如許的。有的怕冷，有的就格外怕熱。想來是因為身材衰弱了，以是纔會如許。”

“舒娥，你信不信命？”太後俄然問道。

皇上施禮說道：“既是如許，兒臣就先辭職。母後好生保養。”

紅顏嬤嬤會心， 忙將手中的羽扇交在舒娥手裡，招手其他的人都一起退了下去。

舒娥心頭一震，太後竟然已經是六十三歲了。

皇上點頭說道：“契丹太子耶律宗真擔當大統，我朝尚需派人致送賀禮。還請母後擬寫賀詞。”

太後身量適中，纖濃合度，既冇有像祖父那樣因為年事大了而肥胖，也冇有像有些人因為老去而發福。不管是明黃色的衣服、裙子，還是太後平常穿戴的那些深沉而又大氣的雍容暗沉的色彩，穿在她身上也都是格外稱身。

一時皇上告彆，舒娥略坐了一會兒，看太後微微閉著雙眼，彷彿甚是倦怠，便也起家。

太後的一雙眼睛向來非常有神，目光中露著的，老是一股寂靜平和之色。但是邇來太後的眼睛卻不時似閉非閉著，彷彿有著說不清的倦意。

舒娥聽太後安靜地陳述，心境也垂垂平和下來。固然太後所報告的經曆頗出乎料想以外，舒娥還是悄悄搖著扇子，悄悄地聽著。

皇上聽了太後這般獎飾，一時候倒不知是為了甚麼，隻是微微一愕，卻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