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六節 風動春熙，花到荼靡[第2頁/共2頁]

舒娥極力咬著下唇，眼淚倒是忍不住地流著。

“這段山參，續了她一日之命。”華東陽俄然說道：“人蔘大補元氣，複脈固脫，為拯危救脫要藥。適於因大汗、大瀉、大失血或大病、久病而至元氣虛極欲脫，氣短神疲，脈微欲絕的重危證候。這些夫人天然曉得。5若冇有夫人送她的這段參，惠風當然活不到初四出宮，也等不到我們去看她。”

舒娥的右手撐在地上，看起來已經非常支撐不住，倒是極力說道：“你說。”

“也就是如許一掙，惠風……”華芙的雙眼又紅了，卻忍住眼淚說道：“她留活著上的最後五個字，是‘奉告了，謹慎’。”

風動春熙，韶華勝極。

“當日夫人在這裡遇見她，看她手腕帶傷而麵色慘白，曉得是失血氣虛之症，曾讓我送了幾樣滋補的藥材給她。”華芙看著舒娥的眼中儘是擔憂，卻並不上前扶起她，隻是凜然說道：“藥材中有一段老隱士參。我們見到惠風之時，她的手中緊緊攥著一小塊參，另有一塊，她則含在口中。”

祖父曾給舒娥講過有一種“荼蘼酒”，是在春季的時候，將木香根研碎成粉，放在酒罈中密存。比及夏天喝酒的時候，便將開壇取酒，將酒杯放在荼蘼架下，等候荼蘼花落，浮在酒水之上。荼蘼花香與木香酒香非常類似，這酒便叫做荼蘼酒。

“但是惠風說她在花相居病重之時，卻已經托人奉告夫人。”華芙的聲音中帶著悲忿。

“是誰？”舒娥矍但是驚，猛地站起家來，厲聲問道。她本已是衰弱極了，如許俄然起家，腦筋中天然是一陣眩暈。但是她起來得直接而敏捷，問得果斷而淩厲，華東陽和華芙一時之間為她的派頭所攝，竟冇有近身向前。

舒娥曾獵奇問道：“能釀酒的花甚多，為甚麼要用這荼蘼，卻又是如許的體例？”

舒娥看著寥寂的花藤，喃喃說道：“惠風……”

舒娥現在聽來，猶自感覺驚心動魄。實在想不到惠風如許荏弱的女子，竟是如許的固執。

“活到初四……”舒娥緩緩說道：“不過是讓她留在花相居，多受了幾日的痛苦……”

華芙續道：“華醫官和我與惠風都不熟諳，因而我向那姑子要了紙筆，本身去問惠風。”

華芙頓了一頓，收斂了喉中呼之慾出的悲聲，泠然說道：“惠風長年陪侍楊婕妤，手中定然有著楊婕妤的很多奧妙，楊婕妤卻放心讓她活著出宮，夫人可曾想過是為甚麼？楊婕妤當然想不到夫人會派我連夜去往了塵庵，卻也是因為她篤定，惠風隻剩下最後一口氣，撐不了多久。”

“華醫官臨去時便帶著藥箱，總算及時施針救治，又使惠風醒了過來。隻是……惠風苦苦支撐，已經熬到了絕頂，我問她叫甚麼，她隻是伏在枕上喘氣，卻並不說話。俄然她瞥見我手中的筆，掙紮著伸手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