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七節 紅藥闌邊，惱不教伊過[第2頁/共2頁]

皇上笑道：“那我留下陪你。”

四月十四乾元節，在苦竹林中，舒娥第一次那樣近的看到皇上。隻是那一次的見麵那樣長久，現在想來，腦中還是有些眩暈。

前次在玉津園裡，舒娥曾見到過皇後的寢殿景福殿的閣房裡。當時候皇後正在用花露浸著雙手，滿室都是平淡的香氣，帶著淡淡的涼苦氣味。

舒娥留了一支燭，罩上燈罩，解下了繡榻的帷幕，望著簾幕以外虛幻的燭光，恍恍忽惚，垂垂進入眠鄉。

傷口似是劃傷，隻是劃得有點長，有些深。舒娥的眉頭皺了起來，眼中儘是不忍的神采，低聲說道：“皇上這傷……如此之重。”

皇上一笑：“我念給你聽。”

舒娥忙起家福了一福，說道：“舒娥的話不是……不是不肯讓皇上留在這裡。”

舒娥滿臉紅暈，卻囁喏著不曉得該說甚麼纔好，隻聽皇上俄然低聲笑道：“羞容斂翠，嫩臉勻紅。西京留守歐陽永叔詞中寫得雖好，怎及舒娥你現在的羞態動聽心魄。”

皇上拉起舒娥的手，握了一握，低聲說道：“擾了你的好覺，我這就歸去，你快點睡吧。”

皇上的話不成不答，但是舒娥不曉得該如何作答，隻是垂首沉默。

相彆一月，黨項鴻溝的黃地盤上，舒娥一眼在千軍當中看到了皇上。那一刻擋在皇上的身前，舒娥恍忽中還是聽到阿誰聲音：“舒娥。”這是舒娥聽到的，最深厚、最火急的一聲呼喊。

皇上拉舒娥坐下，柔聲說道：“你解開衣衿，我看看你的傷。”

舒娥抬開端來，看著燭光下皇上的眼波，輕聲問道：“西京留守歐陽永叔？”

舒娥的手微顫，悄悄解下了皇上手上的繃帶。/read/102/

但是現在皇上親口問了出來，舒娥卻反而沉默。在她內心深處亦有模糊的一個動機，無關江山社稷，無關君王百姓，那一刻，舒娥曉得本身是心之所甘。

舒娥點了點頭，說道：“有一點，隻是此時卻冇有睡意。皇上莫非不累嗎？”

舒娥雙頰微暈，心中隻是在幾次問本身，為甚麼？舒娥亦曾不止一次地奉告過本身，皇上是一國之君，是大宋社稷之所繫，是大宋萬千生民之所望。本身這一擋，是理所該當。

“見羞容斂翠，嫩臉勻紅，素腰嫋娜。紅藥闌邊，惱不教伊過。半掩嬌羞，語聲低顫，問道有人知麼。強整羅裙，偷回波眼，佯行佯坐。”皇上看著舒娥，含笑唸叨。

看到舒娥進門，皇後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不等舒娥向她施禮，便含笑說道：“未曾慶祝mm大喜。”

一夕淺睡，交來回回都是類似的夢境。

再厥後，見到皇上的時候便多了些，那些常在皇上書房的日子，皇上老是悄悄喊道：“舒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