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7)[第3頁/共4頁]
頓了頓,淑慧說:“你來吧,我在周家。”
“有,有”,路陽順勢坐到床邊,給淑慧點上一根菸,他的嘴唇因焦急而爬動,“劉蜜斯,我路陽誰都敢騙,唯獨不敢騙你,你奉告我,你想要我做甚麼。”
屋子裡的人都沉浸期近將開仗的發急中,像是炮彈頓時要重新頂上飛過,他們隻能忙著四周逃命似的。吳姨聞聲成若的話,驚奇的淚濕眼眶,她站在賢瑛身後昂首看他,他也密意而又不捨的望了她一眼。
“還不曉得,出多少錢都得出。槍打出頭鳥,我們沂家毫不能成為最早倒下的那一個,隻要保住了廠房和設備,會有東山複興的時候的。”
“劉蜜斯,你就依我一次吧,我愛你,我受不了了,依我一次吧,讓我死了都成。”路陽把淑慧抱到床上,火急卻又和順的脫她的衣服,“這上衣,如何這麼多鈕釦。”
“你無能甚麼?”
路陽取出鼓鼓的荷包放到床頭,又把戒指和金錶摘了下來,“給你,都給你。”
“你想讓我乾甚麼我就乾甚麼,我包管十足做到。”
淑慧的手停在菸灰缸上方一會,又用力把剩下的半根菸揉在內裡,“拿好話哄我。”
路陽的聲音發軟,“哎喲,我的姑奶奶,我哪敢騙你喲,我哄你我把腦袋割下來。”
賢瑛內心傷感起來,畢竟是二十多年的伉儷,磨難時候顯真情,她拉著成若的胳膊,“那成若你呢?”
“媽,阿誰隻會打麻將的朱太太的話你也信,婦人之見。”沂銘夾了一塊魚肉放進淩菲的碗裡,慢條斯理的說:“要再兵戈的話,我們能不受影響嗎。現在的經濟完端賴一些大誌勃勃的企業家在撐著,通貨收縮又那麼短長,老百姓的口袋裡是冇有錢的,冇有錢誰來買我們的產品,長此以往下去,我們的店麵就隻得關門停業了。”
王媽哼了一聲,“我如何曉得。”
“你管的太多了,不可就算了,你走吧。”
“我要出國。”
樓下,小桃和王媽在院子裡洗床單,小桃不時張望幾眼滬森的房間,向王媽嘀咕:“王媽,你說這路少爺上去半天了,如何還不下來。”
淑慧吐出一口眼圈,“我急著用錢。”
路陽躊躇著,他不知該坐到淑慧身邊,還是坐在兩米開外的凳子上。想了想,他還是坐到了凳子上,說:“阿誰叫皮特的是你男朋友吧?”
一向冇說話的成若開口道:“不是空穴來風,當局那邊像是有行動了,明天商會調集我們去,讓我們每人出些錢,估計是要兵戈了。”
“你冇哄我?”淑慧不信賴他的話。
“不曉得呀,報社的人說他這個月的薪水都冇領,倉促忙忙的辭了職,走的很急。”
他欲切近淑慧,淑慧卻閃到床邊端坐,雙手環繞在胸前,眼睛直盯著圓木桌上擺著的一盆水仙花,青白交叉的根莖上綻放出一朵朵白瓣黃蕊的小花,孤芳自賞的凹著柔嫩的曲線,和白瓷托盤相映成輝,比得了睡蓮的純粹,也趕得上牡丹的妖嬈。
“啪啪”兩記耳光打下去,把淑慧打笑了,她的心彷彿暢快了些,用傲慢的口氣說著:“你來的太快了,誰讓你坐飛機來的,我還充公拾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