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補天裂 第八十五章 阻狂瀾（十五）[第1頁/共5頁]

兩天攻城戰打下來，跟隨銀術可南下的雜胡聯軍，又是在樓煩縣城之下捱了當頭一棒。丟下了三四百具屍首，傷者數量也差未幾。但是除了給夯土城牆上添了一片羽箭箭桿以外，甚麼也都冇撈到。

敗軍當中，誰生誰死，在刻毒無情的女真軍將麵前，完整就是看運氣罷了。當須魯奴顫抖著上馬踏向本家後輩的時候，猶感覺在惡夢中未曾醒來。

“都將爺，這是小人親手攤出來的，內裡打了雞子，用的也是好油。都將爺辛苦，從速用點！”

可須魯奴曉得，當上馬步戰的雜胡帶著長梯湧上的時候，這些旁牌之側，就會閃出南人守軍身影，強弓硬弩攢射有若飛蝗，更有拋石如雨，到了城牆之下另有滾油淋下，灰瓶迸濺。這些頓時健旺如狼的草原男兒，在南人城牆上如螻蟻普通一死就是一大片！

背後太原府到底在做甚麼？樓煩危急，莫非就不能擠出一支兵馬往援？現在自家麵對的是攻城低劣的韃虜輕騎，還能支撐得住。如果更多韃子雄師湧來，後續救兵不至，本身就算是戰死，又濟得何事？

城牆之下，那堆積累攢的屍首，就是攻拔不下這個城池的證明。這些屍首漫衍得到處都是，歪七扭八死狀各彆，儘是草原雜胡中的精乾。十七八座長梯歪倒在城牆之下，燃燒得還剩下一點焦木，現在猶安閒縷縷冒著青煙。

就在這個時候，俄然就聞聲號角在城外嗚嗚響動。本來雜胡輕騎捲起的煙塵就在城外不遠處久久不散。

羽箭駑矢，一捆捆的堆在城頭。射上一天都是充足。更不必說城下還隨時能有彌補。大宋軍隊大部分絕對是廢弛得不成模樣了，但是大宋軍器製造體係百餘年來卻一向穩定的運轉，不管質量吵嘴，不管造出來用不消得上，在汴梁，在關西，在河東，在河北這些要緊的地點，武庫中都是堆積如山。哪怕樓煩小縣，在蕭言大量朝河東轉運軍器的時候都分到了一小部分，也足以支撐幾千軍馬一場會戰的數量了。

身左身右，林立的旁牌以後，是一個個正抓緊時候歇息的守城軍士，每名軍士都配兩名民夫，賣力給弩機上弦。或者等攻城之敵撲近的時候冒死朝下砸石頭灰瓶。

都如虎一邊大嚼，一邊含含混糊的扣問：“糧食夠不敷吃？”

當下就是一笑：“如何不敷？固然現在算是青黃不接的時節，可從客歲起，河南糧食就不住的朝太原府運，太原裝不下，樓煩都分了很多。現在城中又人少，吃上四五個月都是足的，不要說人了，現在就是都將爺帶來的那些馬，都吃的是上好精料！”

跟從這些女真人南下而戰，固然能夠在南朝地盤上為所欲為，劫掠到一輩子未曾見過的財賄生口，但是女真人之酷烈，也不曉得他們這些漠南數十大小部族湊出的六七千精乾，還能經得起多久的耗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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