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搜神記卷十五(1)[第1頁/共5頁]

武陵太守聞娥死複活，召見，問事狀。娥對曰：“聞謬為司命所召，到時，得遣出，過西門外，適見外兄劉伯文，驚相勞問，涕零哀思。娥語曰：‘伯文！我一日誤為所召，今得遣歸，既不曉得，不能獨行，為我得一伴否？又我見召在此，已十餘日，形體又為家人所葬埋，歸，當那得自出？’伯文曰：‘當為問之。’即遣門卒與戶曹相問：‘司命一日誤召武陵女子李娥，今得遣還，娥在此積日，屍喪又當殯殮，當作多麼得出？又女弱，獨行，豈當有伴耶？是吾外妹，幸為便安之。’答曰：‘今武陵西界，有男人李黑，亦得遣還，便可為伴。兼敕黑過娥比舍蔡仲，收回娥也。’因而娥遂得出。與伯文彆，伯文曰：‘書一封，以與兒佗。’娥遂與黑俱歸。事狀如此。”

①慨然：感慨的模樣。

立即，父喻的靈魂從宅兆中出來，問霸道平：“你從那裡來？我們彆離了這麼久。我曾與你發誓結為伉儷，相伴到老。但父母逼迫，我不得不嫁給劉祥。嫁疇昔的三年，我日夜都在思念你，終究抱恨而死，現在我被斷絕在陽間。不過感念你舊情不忘，我心存安撫，我的身材冇有破壞，仍然能夠重生，與你重新結為伉儷。但得從速挖開宅兆翻開棺材，取我出來，我就能活轉返來了。”霸道平考慮了一會兒她的話，就挖開了墓門，用手摸索父喻的身材，父喻公然活了過來。因而父喻清算好裝束，跟霸道平一道回家了。

光陰暮，遂至郭外樹下宿，見一幼年女獨行。合問曰：“子類衣冠，何乃徒步？姓字為誰？”女曰：“某，三河人，父見為弋陽令。昨被召來，今卻得還。遇日暮，懼獲瓜田李下之譏，望君之容，必是賢者，是以逗留，依憑擺佈。”文合曰：“悅子之心，願交歡於今夕。”女曰：“聞之諸姑，女子以貞專為德，潔白為稱。”文合幾次與言，終無動誌。天明，各去。

考城令江夏賈和姊病，在鄉裡，欲急知動靜，請往省之。路遙三千，再宿還報。

太守聞之，慨然①歎曰：“天下事真不成知也。”乃表，覺得：“蔡仲雖發塚，為鬼神所使；雖欲無發，勢不得已，宜加寬宥。”聖旨報可。

漢陳留考城史姁，字威明，幼年時，嘗病，臨死，謂母曰：“我死當複活。埋我，以竹杖柱於瘞①上，若杖折，掘出我。”及死，埋之，柱如其言。七日，往視，杖果折。即掘出之，已活。走至井上，浴，平複仍舊。

李娥的鄰居叫蔡仲的，傳聞李娥很富有，心想應當有很多金銀珍寶隨葬，就去偷偷挖開宅兆盜竊金銀。他用斧頭劈棺木，剛劈了幾下，李娥在棺材裡叫道：“蔡仲，你不要劈到我的頭！”蔡仲當即嚇得惶恐不已，倉猝逃了出去，誰知剛好被縣吏撞見，當即把他逮捕。遵循法規，盜墓者該當被正法並陳屍街頭示眾。李娥的兒子傳聞母親重生，就來把母親接回家了。

漢建安四年仲春，武陵充縣婦人李娥，年六十歲，病卒，埋於城外，已十四日。

【註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