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咫尺天涯[第6頁/共11頁]

科汗淮見他已根基弄通要訣，能夠導引真氣，這才讓世人布成“五行長蛇陣”。

纖纖尖叫聲中，山洞內石屑如雨，彷彿整座山要崩塌普通。塵煙滿盈，什麽也瞧不見了。

洞中一片烏黑，濕氣甚重，鼻息之間儘是青苔的氣味。科汗淮走在最前，手持三昧火把，側身朝裡走。洞中氛圍淡薄，倘如果平常火把早就熄了，但那三昧真火卻甚是奇特，反倒越燃越亮。

纖纖站在數丈以外，瞧見父親麵色慘白，從未有過的吃力，心中擔憂驚駭，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世人綿綿一線，儘是麵色慘白，唯有拓拔野周身衣衫鼓勵，頭頸通紅。俄然聞聲拓拔野一聲大喝，雙掌齊齊拍出。轟然巨響，如十萬個焦雷齊鳴，世人耳中塞了布帛，卻仍被被那嗡嗡的震鳴聲震得幾欲暈去。浩大的氣浪狂湧上來，頓時將世人拋飛出去，撞落在各個角落裡。

俄然火線戰鼓咚咚，號角陣陣，似有千軍萬馬包攏上來。幾個騎術高深的遊俠站立於龍馬之上，極目遠眺，瞧見四十餘裡外，又捲起一線白浪般的塵煙，旗號獵獵，呼聲模糊。定是水妖的追兵趕上來了。世人痛罵“殺不完的水妖！”

笛聲方一奏起，便如峭崖險浪，高陡鏗鏘，頓時將世人嚇了一跳。這曲子纖纖常聽父親奏起，但每次吹得一半，便俄然止住，對這奇特晦澀的曲子，她倒是冇有任何驚奇，興趣勃勃的盤腿坐著聆聽。笛聲高越，竟如海嘯般一浪高過一浪，雖不刺耳，但聽起來好像周身被巨浪高高拋起，還未落下，便又被更高的巨浪投擲更高處，令人說不出的嚴峻難受。俄然之間，笛聲急轉而下，一瀉千裡，又成峭壁瀑布、疾濤猛浪。竹林沙沙作響，竹葉傾舞。

科汗淮見他衣服鼓勵，吃的一聲破了一道口兒，既而又破了一道。滿身簌簌扭捏，曉得他難以駕馭體內真氣，當下運氣進入他的經脈，幫他週轉真氣。科汗淮此舉極其傷害，對方體內真氣遠弘遠於本身，略不留意，被對方失控的真氣湧將出去，則經脈立碎。他隻運氣半晌，額上便冒出黃豆大的汗珠來，涔涔而下。

笛聲清脆婉轉，比之科汗淮少了一分高慢，多了一分歡暢跳脫，好像林間黃鶯、山中飛瀑，令人精力為之一振，清冷如洗。曲子並不龐大，乃是拓拔野隨心吹來，但是竄改多端，委宛莫測，常在乎想不到之處出驚人之音，高亢低徊渾然天成。

世人目光齊刷刷的盯在拓拔野身上，驚佩、等候、歡樂交揉稠濁。俄然有一人的目光超出拓拔野頭頂，怔怔的瞧著天壁山崖，脫口道：“那，那是什麽！”

群雄喜樂安平，下了山，在那溪流邊飲水洗漱，安息下來。世民氣中如釋重負，說不出的輕鬆，喝了幾口甜美的泉水，便倒頭而睡。這一覺睡得非常苦澀。固然不過一個時候，便被科汗淮喚醒，但世人儘皆感覺精力大振，彷彿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