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死一生[第3頁/共10頁]

天昏地暗，冰飛雪舞，麋集的冰雹激撞在湖麵，掀起狂猛的波瀾。雨師妾臥坐船頭，望著金族、龍族群雄將拓拔野救出水麵，朝岸邊飛去，方自舒了一口長氣。周身虛脫有力，憂喜交集。

梭子船在波浪中狠惡扭捏，六侯爺、哥瀾棰等十餘人嚴峻四望，大氣不敢喘。雨師妾艱钜地從冰冷的船板上爬起，瞥見碧浪中洇散殘留的幾縷血絲，心中浮泛驚駭，

拓拔野大駭，倉猝翻轉珊瑚笛，全神灌輸探察四周水浪氣勢，一麵因勢利導，穿飛閃避，一麵苦苦思忖對敵之計。隻覺身陷天羅地網，那凶霸狂猛的氣浪壓得他堵塞氣堵，心下駭然，悄悄叫苦。

颶風吼怒，轟然鼓勵，幾個水族貴侯驚呼亂叫，橫空飛掠，重重摔入瑤池當中。

天旋地轉，水浪劈麵。

天鼓短促妖邪，雙頭老祖緩緩破浪而來，烏金絲袍鼓漲如帆，獵獵震響。突聽禺強吼怒怪吼，紅光滿麵，玄色真氣沖天飛舞，如玄柱擎天。天鼓脫手怒射，懸空翻飛，銀光一閃，龍鯨牙骨鞭閃電似的抽打在鼓麵上，收回驚天動地的巨響。

拓拔野腦中混亂，卻彷彿福誠意靈，閃電似的主動閃避，於凶悍氣浪之間自如穿越，驀地突入那巨口當中；斷劍銀燦爛射，如進雪決河，滾滾不斷地朝那龍鯨上顎、軟舌狂攻猛斫。

天元訣乃是八百年前的金族奇俠古元坎按照天元逆刀所創刀法，淩厲剛烈，變幻莫測，此中最為聞名的便是這式“迴風石舞”。當年他曾以此式，一刀斬斷火族大神“青虎炎魔”的右腕，顫動大荒。傳言中描畫的招式，便與拓拔野剛纔所為如出一轍。古元坎失落東海以後，天元刀法便今後失傳，是以世人方纔目睹拓拔野激鬥之時，始終不能猜透；但這一招方一使出，立時便泄漏究底。

拓拔野急旋高飛，直衝起百丈之遙。那滾滾水柱窮追不捨，吼怒著，噴湧著，直欲將其吞噬。笛聲激越，爬升至最高處，突如冰峰炸舞，銀河沖瀉。

白光厲烈縱橫，龍鯨的長舌、軟顎均被斬得寸寸斷裂，血肉恍惚。驚雷狂吼夾帶著滾滾黑光氣浪洶洶不斷地從其喉嚨進爆炸舞，在黑暗中閃爍起團團紫黑熾光。

※ ※ ※

烏絲蘭瑪、句芒等人麵麵相覷，驚奇萬狀，驀地想道：“莫非是白帝、王母與他勾搭，暗中傳授？”紛繁朝白帝、西王母望去，見他們亦是驚詫皺眉，不似作偽，世民氣中更是大惑不解。

龍鯨吼怒窮追，馱著雙頭老祖自半空雷霆墜下，重重撞入澎湃碧濤當中，湖心進炸，偌大瑤池狠惡閒逛，數百艘劃子橫空飛舞，巍然壯觀。

雨師妾又驚又喜，低聲道：“他……他這是甚麼劍法？又彷彿是刀訣，好生奇特。你們見過嗎？”六侯爺與柳浪等人張大了嘴，呆呆點頭，俱是詫訝至極。

“撲通！”浪花四濺，拓拔野斜斜飄零，終究摔落滾滾波瀾。

“蓬！”一道銀電似的光芒從龍鯨噴氣孔怒爆而出，裂海玄龍鯨收回一聲淒烈駭怒的狂吼。光芒劇閃，萬千水浪從氣孔中滾滾噴湧衝射，龍鯨龐大的身軀驀地癟塌朵朵水花繽紛綻放，白光怒舞，一道青色人影飛射沖天，哈哈笑道：“老妖，你這海豚胃口忒也不好，連我這戔戔小泥鰍也消化不了！”斷劍縱橫，兩道弧形白光快逾閃電，一閃即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