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寒荒暗夜[第2頁/共10頁]

蚩尤三番五次栽在她這“兩心知”之下，心中狂怒懊喪，無以複加。悔不該心慈手軟，未將這妖女一招製住。想要大聲吼怒呼喊，卻發不出聲來。隻能生硬地躺在地上，鬱怒如狂。

山風凜冽，明月彷彿就在頭頂薄霧中穿越。蚩尤輕飄飄地落在神女殿外凸出的崖石邊沿，剛好能夠透過水晶石窗，瞥見殿內幕形。封印太陽烏，凝神看望。

大殿中世人交頭接耳，群情紛繁。倪長老沉聲道：“眾位長老在此立即商討。”回身喝道：“太醫怎地還冇到！”

兩隻太陽烏嗷嗷怪叫，如炎風炙浪，率先突入英招、江疑周側的鳥獸群中，巨翼橫拍，將眾鳥獸瞬息遣散。檮杌大怒，狂吼高躍，猛撲太陽烏。紅影撲煽，銀光跳動，轉刹時殺到一處。那檮杌極是凶狂，以兩隻太陽烏竟亦不能將其何如。眾太陽烏嗷嗷亂叫，撲將下來，一齊圍攻，方纔將它硬生生迫退。

晏紫蘇神采烏黑，鼻尖上沁出纖細的汗珠，微微喘氣，說不出話來。蚩尤冷冷道：“妖女，倘若再胡說八道，我就將你的經脈震碎。”正要發力封住她的經脈，俄然心中劇痛，那“兩心知”驀地猖獗咬噬！蚩尤悶哼一聲，麵前昏黑，幾欲暈去，滿身痠軟，幾乎跌倒；晏紫蘇乘勢輕巧脫身，巧笑嫣然，素手飛舞，將他周身經脈儘數封住。

蚩尤一凜，此事公然與燭水妖有關！想到這妖女頻頻助紂為虐，心下氣憤，瞋目相向。

寒荒八族素講信義，當年八族族長一諾令媛，與白帝化兵戈為財寶，臣服金族，乃是鐵般的究竟；三十年來兩邊雖偶有摩擦，但總算相安無事。何況白帝素以神帝所授的“有為大治”為安邦之策，賜與八族極大的自在與自主，遇災年天難，也常常供應八族諸多糧食，頗得民氣。倘若俄然要撕毀盟約，公開造反，於情於理都非常分歧，是以心下都大覺難堪。

纖纖神采稍定，但麵龐還是慘白，對著蚩尤嫣然一笑道：“蚩尤大哥，幸虧你來得及時，要不然我就見不著你啦，”

蚩尤知此處防備最是森嚴，當下施放“幻光訣”以幻光鏡氣隱身，朝著峰頂神女殿翱翔而去。

倪長老沉聲道：“神諭中提及，要化解麵前大劫，除了順從‘八百虎盟’以外，八族必須以九百九十九個臘月出世的童女為祭品，在密山祭奠寒荒大神的神靈。”

晏紫蘇恨恨地瞪了蚩尤半晌，俄然格格笑將起來。過了半晌，又幽幽歎了口氣，歪著頭凝睇蚩尤，怔然半晌，喃喃道：“不識好歹的臭小子！姐姐該拿你如何辦纔好呢？放了你麼？隻怕多數還要和我拆台。是了，還是將你交給燭真神吧……”

又聞聲一個含混的聲音笑嘻嘻道：“那……那是必然的。神女的大神，不就是我的大神麼？嘻嘻……分……分甚麼相互？”薰天酒氣，遙遙可聞，恰是那極好酒色的金族太子少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