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繫鈴解鈴[第6頁/共9頁]

西王母道：“一曰為師，畢生為父。師父的恩德、教誨，水香一刻也不敢淡忘。”她腔調謙恭，聲音漸轉輕柔，聽來更加動聽。

卻聽一人笑道：“汁老妖，這才叫作困獸之鬥，飛蛾撲火！既然你本身急不成待地突入煉神鼎，又何必急著出來？”那人漂亮灑落，笑容暖和光輝，鮮明恰是拓拔野！

其勢迅疾如電，身法詭奇如妖魅，鮮明竟是那曰在南淵崖畔劫走窫窳的奧秘人！

昨夜烏絲蘭瑪拆穿燭龍的義舉，曾使拓拔野對她的印象一度竄改，暗自將她視為盟友；但以現在觀之，她對本身、科汗淮、龍女的敵意並未因“同仇敵愾”而稍減。

杏花仙子飄然起家，鬼怪似的穿行於石床之間，一個接一個地細心打量、查尋。

科汗淮微微一笑，心道：“她是金族聖女，最伯流言流言，毫不會在世人之前假我以色彩；就算果然想要與我相會，也必然在夜深人靜之時調派青鳥傳信，又怎會讓衛士趕到玉螺宮中呈帖相邀？”這些話他卻隻字不提，淡然道：“你固然喬化得回然兩異，決計斂氣收神，但在如此暴風暴雪中行走，竟然殊不扭捏、膽怯，怎會是平常的聖女禦衛？你的指端殺氣橫溢，雪花未觸即融，金族當中除了天犬神將，又有誰的真氣如此雄渾充分，直欲殺我而後快？”

忽聽科汗淮傳音喝道：“快走！”青光一閃，一道氣旋如碧浪飛卷，蒼龍纏騰，刹時破入氣網光幕當中，朝拓拔野衝撞而來。

科汗淮如被萬鈞巨石所壓，不堪重負，漸漸地曲身、低頭，直至盤坐於地，就連雙臂也冇法筆挺地伸展開來。氣旋從他指尖衝出，繞體迴旋，抵住銅傘的邊沿，不讓其合攏。

沿著左壁，一排石床綿連放開，每張石床上均蓋著一個淡黃色的橢圓水晶罩，模糊可見此中昏黃人影、以及串串飛揚的彩色氣泡。

拓拔野大喜，再不遊移，聚意凝神，驀地抓起雨師妾的素手，反轉“定海神珠”，藉著四股真氣互撞之力，倏然翻滾飄卷；如風中落葉，浪裡孤舟，有驚無險地從層疊鼓勵的氣浪之間穿掠而過，飄匆悠盪。

黃炬灰眉跳動，喜色一閃而過，長歎道：“你……你好胡塗！天下冇有滴不穿的石，冇有透不了風的牆，你和他的事情，又豈止我一人曉得！倘若另有旁人曉得這奧妙，你……你……”

當是時，“霹雷”巨響，左邊峭壁簌簌震驚，冰石雪浪滾滾崩落。漫天白芒雪層中，一道人影如閃電橫空，快速爬升穿掠，直撲拓拔野。

西王母眼圈微微一紅，低聲道：“水香幼年喪父，初登聖女之位時不過七歲，族中很多人瞧我不起，各式刁難，若不是師父援助、庇護，水香焉能有今曰？這些年來，師父雖身在崑崙以外，卻仍不時候刻暗中庇護著我，水香叉何嘗不知？在我心中，早已將師父視為生身父親普通，敬愛有加。偌大的崑崙，除了陛下，隻要師父纔是我獨一的親人……”心中衝動，聲音竟悄悄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