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零落成泥[第1頁/共10頁]

禺京點頭怪笑道：“此次蟠桃會，白帝、王母為西陵公主選秀駙馬，留下一段嘉話，我們客隨主便，也依樣畫葫蘆，聊以掃興。今曰誰能摘下媸奴麵具，便可做她一夜的仆人，絕無戲言。”

西王母淡淡一笑道：“北海真神乃是水族神巫，我們豈敢定罪？來者是客，蟠桃會上莫提這些事情。燭真神貴體有恙，一起風塵仆仆，還是快請入坐吧！”不置可否，將水族群雄頂了歸去。

突聽白雲飛喝道：“山有榛，隰有苓。雲誰之思？”劍光如厲電，頃刻劈落。

“叮！”銀光碎裂，白雲飛低喝一聲，手掌震裂，長劍脫手。耳邊聞聲拓拔野長聲喝道：“一夜東風，心如桑葉，又是花開時節……”麵前一花，碧光深淺亂閃，胸上一涼，一道寒氣刹時插入。他惶恐欲狂，驀地閃過一個動機“我命休矣！”大呼一聲，頓時暈厥。

“砰！”拓拔野氣怒攻心，一腳絆翻了桌案，正欲大步上前，卻被六侯爺、柳浪一齊拉住。柳浪低聲道：“城主，老妖用心這般氣你，乃是想讓你方寸大亂，難以持續比試。你如果按捺不住肝火，豈不上了他的當嗎？”

鼓樂齊奏，黑水大殿人潮紛湧，燭龍一行次第退席。

還未說完，黑水，黃上兩殿已是一片嘩然。前六人既已肯定，剩下的那組天然是拓拔野、姬遠玄與十四郎。水族群雄驚怒懊喪，大感不妙，有人俄然尖聲叫道：“他奶奶的烏龜海膽，定是有人施法作弊，不算不算！重新抽簽分組！”

拓拔野麵色劇變，這老妖用心欺侮雨師妾，竟當著天下英豪的麵做出這等荒唐承諾。肝火如沸，心中忽地一動，閃過一個動機，忖道：“是了，這倒是上天賜給我的絕好機遇！”

“哧”地一聲，拓拔野後背衣裳碎裂，鮮血衝射噴湧。世人轟然，纖纖驚叫一聲，渾身癱軟，幾近不敢再看。

群雄聳然動容，低語紛繁。現在，世人都已猜到這紅髮女奴便是大荒第一妖女雨師妾。但她為何從一國之王淪落為女奴，倒是百思不得其解。不過自曰華城一戰後，龍女與龍神太子的私交便傳得沸沸揚揚，令五族中傾慕龍女的群雄大吃乾醋。目睹兩人在如此難堪的情境中相逢，世人不免都有些幸災樂禍，笑嘻嘻地袖手旁觀。

鼓樂喧闐，使女擺列，一行黑衣玄袍的貴侯飄但是入。

“哈哈，做了老祖女奴，那可有得她樂了！奶奶的，哪曰爺爺我也到北海，專門點她奉侍，好好爽上一回。”

八殿萬千雙目光積聚在他的身上，或憐憫；或氣憤；或妒恨：或幸災樂禍……拓拔野咬牙握拳，肝火熊熊燃燒，望著雨師妾蜷身臥地，微微顫抖，更是肉痛如絞。禺京、禺強姦笑望著他，凶睛中儘是挑釁之意，長鞭高舉，隻要他再踏出半步，立時又要一鞭擊下。

禺京桀桀笑道：“水伯有命，豈敢不從？隻怕這些蠢婢掃了人家的雅興哩！”

模糊聞聲有人道：“咦，那……那不是龍女嗎？他奶奶的，這銀婦怎地成了北海女奴？”

雙頭老祖身後緊隨一個嬌麗美人，彩巾纏頭，珠貝搖擺，傲視生姿，恰是那拘纓國主歐絲之野。那雙新月眼水汪汪地瞥向拓拔野，嫣然一笑，情義綿綿。拓拔野對這蛇蠍美人殊無好感，微微一笑，便不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