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翊[第2頁/共5頁]

相繇點了點頭，冥想了半晌，嘿然道：“少主，我找到你的時候，你正站在萬千箭矢之下，你的名字就叫作‘翊’吧。”

號角高亢，鼓聲麋集，群獸吼怒嘶鳴。

他咬著牙，強忍劇痛，幾次幾乎暈迷。突聽幾聲呼喝，四肢一緊，再度平空飛起，摔落在草叢當中。

“嗖嗖嗖嗖！”萬箭齊發，沖天怒舞，在中午的陽光下劃過無數銀亮的光芒。

“小子，走吧！”那人旋風似的翻身衝卷而下，不容分辯地將他朝上一提，沖天飛去。

紫衣少年的臉上出現一絲對勁的笑容，意氣風發地抽出第二枝箭，回身淺笑道：“師父，此次你要我射它那裡？”

他冇有傳聞過“共工”這個名字，但從這一刻開端，這兩個字就象烙鐵一樣烙印在他的心底，再也冇法健忘。相繇瞪視他很久，臉上閃過萬千神情，似悲似喜似狂似怒；猛地鬆開手，站了起來，舉頭縱聲大吼：“主公，我找到他啦！我找到他啦！”聲音如滾滾驚雷，遠遠地傳了出去，在水天之間模糊迴盪。

相繇抓住他的肩膀，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一字一頓地說：“因為你是‘玄天水神’共工的孫子。你是高辛王朝最驚駭的仇敵。”

蘆草的香氣絲絲脈脈地鑽入他的鼻息，環繞在貳心底，撓得他又麻又癢。這類感受熟諳而又陌生，象是幸運，又象是哀痛；他彷彿記得，又彷彿淡忘。

少年搖了點頭，但肝火卻洶洶地升騰起來。

“仆仆仆仆！”暴雨似的箭矢擊撞在光罩上，紛繁沖天反射，繽狼籍舞。

“仆！”世人驚呼聲中，那長鞭騰空飛舞，餘勢未衰，不偏不倚地抽在公主的右臂上。

紫衣少年驚詫、悔怨的神情一閃而過，猛地轉頭望向兀自怔怔坐地的麻衣少年，厲聲喝道：“把這小狗崽子亂箭射死，剁碎了喂南山的野豬！”

他搖了點頭。

少年微微一震，不自發地捏緊雙拳。

這一頃刻，他冰封的內心俄然迸裂了，他瞥見陽光在藍天雲層中閒逛，如此刺眼；隆冬的暖風吹拂著平原，長草波浪似的澎湃拂動。

高辛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曰夜，翊在雲夢澤畔，與本身的運氣相逢。

他曉得那是萬千箭簇。

紫衣少年大怒，喝道：“找死！”揮臂甩舞，當頭又是重重一鞭。

“砰！”風雷吼怒，天空中俄然爆起一團幽藍的光芒，閃電似的爆射而來。

紫衣少年哈哈大笑，回顧斜睨馬隊陣中的一對少年男女，揚眉笑道：“放勳，尹祁，孤家這一箭如何？”那少年玉冠白衣，雖不過十1、二歲，倒是英姿矗立，神采奕奕，嘻嘻一笑道：“名師出高徒，箭神公逢蒙的弟子，天然非我們所及。”

尹祁公主裙裳翩翩，行雲流水似的從赤炎猛獁前掠過，擋在麻衣少年的身前。

“姐姐！”放勳飛奔而至，又驚又急，“吃”地一聲，撕下一角衣帛，將她右臂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