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翊[第4頁/共5頁]

猛獁驚吼，前掌踢舞，重重地踏落在她的身邊，灰塵飛揚。

這一頃刻，他冰封的內心俄然迸裂了，他瞥見陽光在藍天雲層中閒逛，如此刺眼；隆冬的暖風吹拂著平原，長草波浪似的澎湃拂動。

少年雙頰如火燒，周身的血液都灌到了腦頂，淚水俄然又流了出來。驀地，他伸開口，用儘滿身力量，收回一聲野獸般的沙啞吼怒。

“嗖嗖嗖嗖！”萬箭齊發，沖天怒舞，在中午的陽光下劃過無數銀亮的光芒。

鑼鼓喧闐，眾馬隊轟然喝采。

世人轟然嗬叱，號角重新激越破空。數百隻獵狗飛也似的奔竄而出，狂吠著朝遠處各處的麋鹿屍首衝去。紫衣少年俄然低下頭，冷冷地凝睇著站在猛獁下方的一個麻衣少年，喝道：“狗崽子，還不快去？”長鞭呼卷，“啪”地一聲抽劈在他的身上。

蘆葦紛搖，水光波盪。在他身邊，是浩淼無邊的雲夢澤。

“放箭！”遠遠地聽到一聲如有若無的呼喊，那無數光點俄然如ju花怒放，在藍天下劃出萬千銀線，燦豔繽紛地朝他猛撲而來……

少年目炫神迷地昂首望著，屏息凝神，腦中一片空缺，熱血卻如火焰似的衝湧上來。

少年閃也不閃，“啪嗒！”一聲，頭顱彷彿被劈裂開來，鮮血汩汩湧出，刹時流了滿臉，雙眼卻還是怨毒地瞪著紫衣少年，直欲噴出火來。

號聲高亢，遍野響徹喝彩號令。眾馬隊變陣包抄，“嗖嗖”之聲不斷於耳，箭矢飛蝗似的充滿天空。

少年搖了點頭，但肝火卻洶洶地升騰起來。

眾馬隊齊聲喝彩，麵帶淺笑地圍觀。在他們眼中，這少年仆從與麋鹿毫無兩樣。

長箭筆挺飛到半空，俄然迴旋劃過一道美好的弧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確無誤地穿過麋鹿的左眼。血珠飛濺，長箭貫穿雄鹿的頭顱，將它右眼釘穿凸出，箭羽嗡嗡震驚。

號角高亢，鼓聲麋集，群獸吼怒嘶鳴。

遠處，白雲飛舞，萬獸齊奔，無數光點閃動著奪目的光芒，好像萬千眼睛，狂暴地朝他眨眼。

※※※

紫衣少年吃了一驚，倉猝拐臂罷手，但為時已晚。

“小子，你曉得這是那裡嗎？”相繇坐在他的身邊，神情古怪地瞪著他。

“轟！”

“咻！”青光電舞。

相繇抓住他的肩膀，眼中燃燒著熊熊火焰，一字一頓地說：“因為你是‘玄天水神’共工的孫子。你是高辛王朝最驚駭的仇敵。”

號角、鼓聲俄然頓止，眾馬隊紛繁勒韁收弓。

少年茫然地坐起家。在他的影象中，他的故裡是監獄裡四周冰冷的牆。

碧光波盪，漾開麋集的波紋，一圈又一圈，閃爍著七彩而又妖麗的光芒。

紫衣少年的臉上出現一絲對勁的笑容，意氣風發地抽出第二枝箭，回身淺笑道：“師父，此次你要我射它那裡？”

“迴風神箭！”“迴風神箭！”“太子殿下賢明神武，箭術通天！”喝彩之聲轟然炸響，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