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垂柳[第1頁/共3頁]

雲卿呆呆望著裴二爺，好一會兒才猜疑地開口說：“寫信麼？我覺得爹此行該是非常隱蔽，不能叫人有一丁點兒發覺的……但是一旦每月都寄家書，豈不是用心奉告旁人你身在那邊麼？”

慕垂涼看著痛哭不止的雲卿，對裴二爺點點頭說：“那就有勞嶽父了。家裡一應事件有我，請嶽父大人放心。”

蒹葭略一想，答道：“冇有，有半個月未曾落雨了。”雲卿點點頭，將蕉葉指給蒹葭看，蒹葭一愣，恍悟過來，不成思議地說：“方纔所見花葉都蒙著一層灰，這裡卻如此潔淨，怪不得乍看是碧綠如玉，光鮮喜人呢！看來這蕉園仆人愛極了美人蕉，差人每天好生服侍著呢！”

裴二爺久久看著雲卿，最後才伸手，欲摸上她的頭髮，卻又多次頓住，最後悄悄拍了拍她的頭，故作歡樂說：“走吧，閨女。今兒我擺了回門宴呢！我得讓我半子好好敬我三杯！”

“我不該問嗎？”雲卿帶著哭腔說，“我是你女兒，你是我爹，你去做傷害的事，我竟不能問？你是不是要等裴子曜再傳我去認屍你才――”

說著便回身往回走，卻忽聽一人喊：“你們是甚麼人，竟亂闖我孃的蕉園！”

“噓――”雲卿作了噤聲手勢，留意著四下無人，便使了眼色給蒹葭，然後二人順著方纔聲音處往前，在一掛藤蘿架後模糊可見前麵兩人。

“比來可曾下雨？”

蒹葭也隻得應下，與雲卿一道往前走。

“從下個月開端，每月月初給我寫一封家書，直到我下次回物華為止。”

雲卿繞了幾步，心說不對，方纔那一起甚是蕭瑟，讓她覺得是到了慕家偏僻角落，可這片美人蕉每株都有一人高，卻連枯枝敗葉都少見，顯見是有人經心養著的。又細看葉子，潔淨得有些過分，的確像有人特地擦洗過，但這四週一起明顯並無泉水井水。

柳氏磕開瓜子，輕飄飄說：“太太又不肯聽，倒叫我說甚麼？前天兒大太太有請，我奉告您必然是說掌家的事，讓您學著我裝病躲幾天，您不信，說她們犯不著這麼暴躁，厥後如何來著？您阿誰兒媳婦，目睹是冇人家阿誰活泛招人疼，這能怪誰呢？您哪，也彆到了補洞穴時候就拿我當大羅神仙，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呢！”

蒹葭低聲驚呼：“是二太――”

雲卿雖早就看過圖紙，現在置身此中竟難辯白，四下裡看看又甚是清冷，便說：“花木雖冇如何打理，但我們腳底的石子路倒是磨得發亮，想來雖是冷僻之處，這條路卻常有人走的，沿著它走應當不難碰到人。現在也無它法，無妨一試。”

蒹葭見雲卿如此，便也放低了聲音，解釋說：“是春穗兒特特跟我們說的，說老太太和大太太也是很看得起柳姨孃的，叫我們彆學那冇眼色的怠慢了柳姨娘，不定獲咎的是哪路神佛呢！”

雲卿便道：“旁人敬愛之物，我們誤闖出去情有可原，如果再亂入此誹謗了蕉葉恐就理無可恕了。歸正出來得早，我們且繞著走罷了，何必叫民氣疼。”

雲卿聽她隻是一味趕她們走，並冇有責備意義，已經非常感激了，便也學她潔淨利落地伸謝說：“謝三mm指路之恩！他日再攜禮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