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進退[第1頁/共3頁]

“噢……”雲卿麵露絕望之色，略一頓，又歡樂說：“畢竟還是要多謝爺爺。”

頓了一下，又微微一笑道：“但是畢竟也很令人打動，以是爺爺很情願幫你達用心願，隻是不是現在。”

雲卿便放了茶杯笑說：“恕我直言，爺爺這事兒做得可就倒黴落了。阿涼那性子爺爺比我清楚，吃軟不吃硬的，做事又素喜直截了當，最厭拖泥帶水，爺爺既把孩子還了他那就給他唄，反而還要讓孩子每天兩端跑，那阿涼不免就要想，這到底是還給我了，還是借給我了呢？本就是我的孩子，怎的還叫爺爺如許做著主？如此一想，不免就興趣缺缺，乾脆說不必接返來了。畢竟說到底，他確然是不大喜好這兩個孩子的。”

雲卿笑應說：“那是天然了，我們作長輩的，若說孝敬，第一孝不就是為長輩分憂麼？現在爺爺既有此意，我必然是要勸他的，如許一來，早課呢就請先生來教著，下午呢就學騎射、對弈、琴瑟、女工，早晨單就練字便可，如此我纔不怕旁人說我怠慢了他的孩子。”

“啊不，不是……”雲卿試圖粉飾，又一想，既然來了，乾脆就一次說開，便指著桌上宣紙說，“隻是看到阿誰，想起些旁的事來。若我冇看錯，那是昭和與曦和的臨字吧？”

雲卿內心終究鬆了一口氣，麵上卻隻是微微一笑，乖順點頭應說：“好。若爺爺想他們了，我再帶他們來也是一樣的。”

慕老爺子昂首深深望了她一眼，一語不發。

老爺子想讓兩個孩子每天來，天然是為了關頭時候能夠威脅。

雲卿原要直接提及慕垂涼的，竟不料慕老爺子竟了無睡意，平白有了談天的興趣了。雲卿心中顧慮慕垂涼，也不知他高燒不退，現在究竟如何了，一時不免擔憂。

慕老爺子點點頭，離得遠了，看起來他像是深深陷進了廣大的椅子裡，神采並不清楚。見慕老爺子不再多言，雲卿再度行了個禮回身欲退去，一步，兩步，深夜的書房是過分的溫馨。

雲卿卻笑說：“爺爺彆怪我多嘴。那兩個孩子呢，說到底跟著爺爺，也不是很合適，這一點我是曉得的。爺爺可彆嫌我善妒，隻是再如何說身上都流著裴家的血，現在我與裴家都鬨成如許了，麵對這兩個孩子我這心底能不後怕麼？爺爺若將他們教得好，成了大氣候，誰曉得將來會不會為了他們的娘而跟我反目成仇呢？如果他們跟著爺爺還學不好，這一來裴家人要說我們不經心，說我們吝嗇，這二來阿涼這裡也要不對勁了。以是縱隻是做做模樣也該把孩子接返來，跟著我，也就是跟著孩子親爹，有親爹在旁照看著，誰還敢說甚麼呢？非論將來如何，裴家也好阿涼也好，都見怪不到我或者爺爺這裡。”

“哎，爺爺這話說的不對，”雲卿道，“說小事，乃是因為阿涼畢竟不喜好這兩個孩子，不然疇前爺爺教養兩個孩子的時候，阿涼定會開口去要的，可他要麼嗎？冇有啊！為的甚麼，為的就是冇如何放在心上。他男人家好麵子，又豈會因為兩個孩子在那邊就特地繞疇昔與爺爺閒談呢？加上他又不喜好他們，孩子們在，他反而念及舊事，更加不會高興。如此人雖都在爺爺身邊，但是想想那場麵，恐怕隻會更冷，情義也就難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