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意外[第1頁/共4頁]

出了天問閣，雲卿還是腳步踏實。芣苢候在外頭，見她出來便問：“是回房還是出門去？”

“不是這一句！”慕老爺子勃然大怒，步步上前，雲卿亦不得不步步後退，卻見老爺子瞋目圓睜，竟開口道，“你從那裡探聽得這句話？你聽誰說的？裴文柏？不，那小子不成能曉得！另有誰？另有誰曉得？你究竟聽誰說的？”

雲卿忙不迭應下。見她點頭，老爺子如常揮手要她退下，雲卿便也如常辭職，但是及至退出關門卻一時腳軟，不免多待了一會兒。不久見天問閣大丫環青桑過來，未免曲解雲卿正要分開，卻清清楚楚聽到裡頭老爺子降落感喟：“物華高低，唯我二人，足以婚配，唯我二人，足以婚配，唯我二人……”

若提及來，今兒所謂幫蔣寬買茶，實則是為了害他賣不了茶，而此番害他，則又是為了助他分開蔣家，從而免除此後災苦。此番原因她與慕垂涼不謀而合，倒是不管如何都不能跟老爺子說的。

歸正如果慕垂涼的話，老爺子底子就不在乎。

“你說甚麼？”老爺子忽昂首看她。

雲卿一頓，後知後覺看去，便見那人手已探入她衣衿，微微眯縫著眼，笑意不善。

雲卿訝然，心知詭異，一刻不敢逗留地歸去了。

“不是這句！”慕老爺子俄然起家，繞過書桌疾步逼到跟前詰問，“你說甚麼？你再說一遍？”

雲卿驚魂甫定，趕緊點頭說：“是，爺爺。”

雲卿知她有事，便笑道：“說得如答應憐巴巴。不就一道走兩步麼？一起吧，園子裡牡丹恰好呢！”

慕垂涼見她發楞，一時更加笑得短長，伸出一手攬上她纖腰，扇子便就卡在她腰間。雲卿隻覺腰間一緊，人也隨之半靠在了他身上，如此悄悄坐了一會兒，便不由握住了他的手，歪著腦袋問：“你曉得我今兒去燈籠坊了？”

如此一想，更加恨得牙癢癢，宋長庚阿誰混蛋硬留蒹葭，生生是削了她左膀右臂啊！現在夏家的事她底子無人可籌議，眼下隻能當這慕家的驢子，日複一日為慕家打拚了！

當年夏家舊事，雖是蔣、裴、葉、慕四族聯手，但蔣家是恨屈居，裴家是為打劫，葉家是為宮闈，唯有慕家悄聲無息平空崛起，現在想想，冒如許大的風險做那樣多的運營，總不至僅僅為了財產吧？

雲卿業已放鬆的心絃一根根繃緊，略一怔後，立即道：“說要爺爺承諾我一個——”

但是不管如何，她明裡的確是在偏幫蔣家，這是慕老爺子不管如何都不能容忍的。是以次日的存候會得慕老爺子一番勃然大怒，也都在料想當中。

蒹葭倉促趕來，見是在天問閣門口，便謹慎地說：“大奶奶但是要出門嗎？我現在不能跟大奶奶出門實在遺憾，便讓我略送大奶奶兩步吧！”

慕老爺子夙來是在淩晨翻看賬簿，現在聞言將賬簿猛地合上恨恨一拍，冷然道：“你說賣不動便賣不動，你懂哪門子的買賣？蔣家專營茶葉數百年，一味茶賣不賣得動，蔣家人竟不如你曉得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