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北水[第1頁/共3頁]

茶水清透，聞之略微苦，雲卿接過茶水便笑：“是菊花茶。”

裴二爺大喇喇坐下順手摸了個蘋果猛咬一口大嚼起來，裴老爺一把搶過來，說：“天兒冷，吃急了要鬨肚子的，先喝茶暖暖脾胃再說。”說著將那蘋果收起來，給他遞了一杯茶水。

雲卿恍然大悟：“本來如此，我說以裴子曜的身份怎會自小戴一塊不甚奇怪的黑曜石，他那名字取的又不是這個意義，本來竟是五行缺水。以是西主金，金生水，纔將出口皆皆開向正西？但……”雲卿不敢說下去。

更新時候：2013-05-02

鄭錫引二人上船，裴二爺便問：“你們兄弟甚麼時候挑了這等活計？”

裴老爺一巴掌拍在裴二爺腦門兒，說：“冇大冇小！”然後對雲卿笑得慈愛，道：“是叫雲卿吧，姑蘇人。我先前見過你的，當時你還太小，七歲，這麼高。”說著比劃了一下。雲卿全然不記得，隻抱愧地笑，還未施禮裴老爺便道：“來吧，知你們要來，我備了壺好茶。”說著帶他們出來去了比來的小花廳。

雲卿笑道：“以卜算窺測天意，以佈陣竄改運數，實在已經算不得‘萬法天然’了。不若‘中正安舒’，坦開闊蕩，磊落風雅，與人無傷，但求心安，如此也就夠了。”

雲卿驚奇，細想來卻也是料想以外、道理當中。隻是裴子曜有如此疼他愛他的父親，想必此生亦足矣。

裴二爺讓煙燻得乾咳了兩聲，說：“是是是，是我閨女，從速帶過來拜見她大伯父——你這是煉的甚麼藥，味兒太沖了些，快找個其他地兒說話，我但是特特來找你發兵問罪的，你少攀友情。”

裴二爺便辭了鄭錫，拉著雲卿手往前走，邊走邊喊：“大哥，是文柏來了！”喊了兩聲，雲卿方見火線走過來一個灰色布衣的身影，遠看形如裴子曜，近看則神似裴二爺，瞥見雲卿就上高低下打量一番，最後對裴二爺笑道：“你可服了我了？我那一卦說你此生雖膝下無女，但偏有父女情分，你還不信，用心隻收女徒不收義女。我就不信你今兒帶過來的還是你的女門徒。”

雲卿連連點頭稱奇，低頭幾番咀嚼，越覺苦甜適宜、以澀解膩、清冷潤口、甜美清冽。裴二爺在一旁品著茶溫馨聽著，直等他們二人說完了方開口道：“大哥，我素知你替人卜卦的端方，一人平生隻卜一次。雲卿的此次，我想現在就幫她求了。”

裴二爺本不耐煩，見宣氏開口倒認當真真聽完，最後笑得古怪，說：“天然是的。”

鄭錫問：“作何解？”

裴老爺也為本身倒了一杯，笑說：“不止，你喝喝看。”

甬道絕頂是一道白石拱門，門極小，堪堪可並行二人，走過石門，豁然開暢。但見層台累榭，碧瓦朱甍，飛簷反宇，丹楹刻桷，比之莊嚴持重的裴家更顯華麗精美。鄭錫卻帶著他們走進正西一角銅環朱門，一進門雲卿眼睛便被熏得慌，裡頭煙霧環繞，藥香濃烈，炙烤如炎炎夏季，定睛一瞧，倒像是羽士的煉丹房。鄭錫歉笑說：“二爺請。”約莫他是不便出來了。